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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有自己的感受。他有很多的財富,長得也帥,還多才多藝,他很愛我,所以把我寵得更自私。可婚姻一點快樂都沒有帶給我,我每天都幾乎要窒息了,我不愛他,更無法忍受這樣的日子,所以離開了家去尋找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不是想要拋棄你,只是不想讓你跟著我受苦,因為我覺得你的爸爸什麼都有,又是個好人,他一定會給你最幸福的生活。可我萬萬沒想到,他會因為我的離去而抑鬱自殺。”

她的雙手抖的很厲害,緊緊抓住我的手,把頭伏在我的身邊痛哭,“你就這麼嫌棄媽媽嗎,嫌棄我給你的一切,你拼死努力就為了推翻我!你多傷我的心啊!從來沒有人這樣傷過我的心,”

靜夫人,就像她的名字藍靜一樣幽藍冷漠。儘管她長著清秀的容顏,可她在我心中,就是那個為了權利可以殺死自己女兒的冷血武則天,我一生中的苦難都是她造成的,我最憎恨的是她的冷漠和無動於衷!她拋棄了我,也從來都沒在意過我,無論我如何痛苦,她都保持著高高在上的姿態,甚至都吝嗇和我說上一句話。

我沉浸在仇恨裡,從未感受過她的內心。也許她是個拋棄丈夫的無情妻子,自私的母親,也是個貪婪權利的壞人,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她也是會傷心的。

淚珠從我的眼角緩緩滾落。我忽然明白,我是愛她的,也渴望著她的愛,從那嬰兒時期一直到現在,不管她是美還是醜,是好人還是壞人,我都想要她疼愛我。

我多麼渴望她的手可以輕輕撫過我的臉龐,為我擦去眼淚,即使這一刻我會離開人世,母親的溫暖,也會讓我不再感到寒冷恐懼。

可她伏在我的手上痛哭,始終不曾抬頭,亦沒有看見我的眼淚,也許我們終生都沒有和平共處的那一天。

這時,門響了,傳來了師父的聲音:“靜夫人,等會醫生要給若瑄做手術,需要家屬簽字。”

她冷冰冰的說:“你籤吧,對她來說,她只有你這一個親人。”

“好的。”師父喃喃的說:“唉,最好的腦科醫生管毅也不在了,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沒有醫生能救若瑄。”

“她不會死的。”她說,“我藍靜,絕不會讓自己的女兒死在我的前面。”

師父說,“那顆子彈偏了三毫米,本來沒有致命傷害的。但是它壓迫了腦神經,暫時成了植物人,只要醫生能成功的把子彈取出來就沒事了。如果手術失敗,你如願以償了,她這一生都是你的傀儡再也不會忤逆你了,你再也不用一提起女兒就以淚洗面了。”

他們將我推進了手術室。

我彷彿在海底慢慢的在潛著,所有海水都在上面流動,在不知道是不是海的最底部,不知道過了多久了……周圍很黑很安靜,也沒有什麼別的東西注意到我也許是個異類,我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每一口都在低沉地想拼命掙扎著吸,可是越來越沒有力氣,還剩多少空氣也許不重要,頭頂上的光一直是個小圓圈,還要過多久,真的能到達嗎…越來越沒力氣,呼吸彷彿靜止了,水的體溫也忘記了。…一直在遊,似乎在眼看著自己窒息。

我像是坐在無際黑暗的海底,忍受著宇宙蒼穹的寂寞與孤獨。綿延的寒冷將黑暗吞沒,在冰封之前,我睡在大海里,在幽暗的孤寂的海底,想起燦爛斜陽下靳紹的微笑。

人們說人死如燈滅,我擁著他的微笑,枕著甜蜜的痛楚,就這樣睡去。一個月後——

為了防止靜夫人再一次對我做什麼事,師父瞞著所有人將我送到了皖南山區一個叫牯牛降的地方,讓我在那裡養傷休息。

我獨自在索道上散步,看著那三三兩兩的情侶,他們看起來是那樣的平淡和幸福,我微微一笑,也許靳紹和他們一樣,此時正和喜歡的女孩一起攜手散步。

想起了一個月前的一幕——

我說:“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和你做一筆交易,我要你放我一馬。”

阿倫低頭看著狗血的臺灣小言,連看都懶得看我,“你知道殺手的規矩,這是不可能。”

我說:“我知道。我沒說要買你不殺我,我買的是,你手裡的這把槍,打在我身上的子彈離致命位置偏移3毫米。我是藍若瑄,三毫米的誤差足夠我逃生了,而你也可以向組織交代。任何槍支都不能保證會絲毫不差的,只要是機器都會有誤差的。”

阿倫笑了笑,說:“成交。”

我失去了一切,可我似乎沒有什麼佔有裕,只覺得這樣就好。

我再也沒有憎恨過那段汙泥般的過去,正是這段不由已的命運,讓我體會到了失戀與失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