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幾個月之前他還霸道不羈的搶佔了我的房子,現在卻這樣拘束和膽怯。都是這段時間我對他的殘忍態度,讓他有了懼意。
我說:“進來吧。”然後給他倒了杯茶水,他卻把茶杯推到了一邊,然後喃喃問道:“你已經知道了自己是誰,那你有想起我嗎?”
我心想,就算是想了,我也不會承認的。靳紹好像能聽到心裡話一樣,落寞的說,“可我想你了。”
人之所以會覺得那麼孤獨,是因為他們見不到自己關心的人。
“若瑄,和我一起走吧。”他說,“只要你願意和我在一起,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將我們分開了。”
“可我……”我說,“可我已經結婚了啊,管毅……他不可能離婚的。”一女怎能嫁二夫,我多想跟著靳紹遠走高飛,可又要顧慮自己和管毅的婚姻。
可管毅是我的操縱者,我這一輩子都難以逃脫他的控制,又怎能妄想他會解除婚約放我自由。
靳紹說:“如果我們真心相愛,我不在乎你和別人的那一紙婚書。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接你回家的。你和我,還有南陽、喬生,我們都是一家人。”
在我剛認識他的時候,就知道他不僅有潔癖,還有精神潔癖,在荷花池邊我們徹夜長談,他對感情的要求非常高,用盡一生追求真摯而無悔的情感。
可是在這同時,他又能無底線的付出,即使戀人移情別戀,也依然痴痴的奉獻著,等待有一天能夠感動戀人,令她回心轉意。
世人皆愛自己勝於愛別人,凡夫俗子誰願意為了愛一個女人摒棄自己。
“紹……”我說,“你是真的可以接受這樣的我,還是為了你和南若瑄曾經的過去?可我現在已經不是南若瑄了,我不記得關於她的一切,我的記憶力也沒有你的存在。”
“無論你變成什麼樣,變成了另一個模樣,另一個性格,我也不能放棄。就算是魔鬼把你拉入了深淵,我也會牢牢抓住你的手。”他說,“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愛你的。我早就向蛇戒許過諾言,如果你愛上了別人,離開了我,我寧願終生承受這錐心之痛。”
“你為什麼這麼固執呢?”
“如果諾言這麼容易消散,那當初又為何許下?”
我嘴唇微動,喃喃自語,“當我遇到了最好的你,卻已經消耗掉了最好的自己。”現在的我,什麼都被人糟踐完了,還有哪點能配的上他的愛?
“誰的生活別人都無法代替。”靳紹握住我的手說,“一切愛過的和恨過的,都沒有什麼不同。最重要的是我們在一起了。”
這一瞬間,我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爆開了,早已對感情絕望了,可似乎以前那根被切斷的神經又被連了起來。
而且透過那牽扯,悲傷的情緒如洪水般流進我的心裡,種種不堪的過去一幅幅閃過我的腦海,一顆顆眼淚不可抑制的滾下了我的臉頰。
他把我抱在了懷裡,聽說擁抱是世上最好的療傷藥,好到足以磨滅一切的不美好……
我卻在他懷裡放聲大哭。
他抬起我的臉,擦去淚痕,這段感情等待了很久,數不盡的歲月,制度和約束,道德與現實,都按捺不住它奔騰而出。
我用力地伆他,一腳踏入這漩渦裡,全身都很緊張。
就這樣聽著他細微的呼吸聲,我也撫摸著他的臉龐,若是他遇到的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怎麼辦?那樣他會遭受多大的委屈。
我心疼的看著他,以前我不相信他,讓他受了很多罪,可現在我什麼都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辜負他了。
我們對愛情有著同樣的信仰,和同樣的執著,我若負了他,就等於負了我自己。我一定要好好對他,讓執著於真愛的人必定收穫幸福。
“好。”我說,“我們現在就走。”
管什麼一紙婚書,管什麼婦德,管什麼生不如死的毒癮,隨便來什麼都可以,為了這份愛,我什麼都可以忍耐。
第214章 他低到了塵埃裡
靳紹微笑了一下,拉著我的手,徑直向門外走去。
我邊走邊緩緩回頭,最後望了一眼我和管毅組建的這個家,腦海裡想起了在海邊他曾經說過的話,“愛一個人,想和他在一起,不是你這樣一時的激情。”
也許只有激情褪去,我才能看清自己的感情,瞭解那顆如雲般漂浮不定的心,我若愛的是靳紹,當初又為何要嫁給管毅;我若愛的是管毅,今天又為何要拉著靳紹的手而離去。
又或者那都不是歸宿,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