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我失聲痛哭了起來。
“你男朋友的助理?天天都跟在他身邊?兩人就在你眼皮底下滾床單?”阿倫說,“你太愚蠢了,為什麼這麼遲鈍,男朋友身邊藏了一個狠毒的情敵,你怎麼都一點都沒有察覺。”
我哭著搖搖頭,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阿倫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管毅不是心理醫生嗎,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
我說:“心理醫生只是表面上的職業,其實他和我同屬於靜堂組織。”
阿倫驚訝的長大了嘴巴,過了一會才說:“這也太巧合了,可是你們不是從小一塊長大的嗎,怎麼會對對方一無所知。這是在上演電影史密斯夫婦嗎?等等,你們互相不知道對方的殺手身份,這我能理解。可是靜堂的上層組織一定知道吧?有沒有可能這是有人刻意安排的陷阱?我早就說過,你當初就應該答應讓我進靜堂幫你。這樣我也能幫你查明真相了。”
他只是我私下協議的搭檔,我將自己收到的酬勞中分一部分給他,可是阿倫並不屬於任何一個殺手組織,所以靜堂裡的人甚至我師父都不知道他的存在,而他對於靜堂也完全不瞭解。
阿倫撕下我的裙襬白紗,簡單迅速的包紮住我身上血肉模糊的傷口,“我是來參加喜宴的,也沒有帶武器,剛才那兩個人只是被我從背後打了麻醉劑,他們很快就會醒的,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可是我身上唯美的紗裙已經染滿了汙血,那都是被車拖了一路造成的。這個樣子根本沒法出門。
阿倫脫下身上的墨綠色風衣外套披在了我身上:“沒有時間了,走!等上車了再換衣服。”
我艱難的站起來,“阿倫,幫到這裡你已經仁至義盡了,你趕緊走吧,不要再和我攪合在一起。”
阿倫什麼也沒說,只是揹著我迅速的離開。我們一路順利的下樓,走出了那棟摩天大樓,他把我輕輕放在路邊,“你在這站著等我,我去取車。”
看著他奔跑的身影,我卻轉身向著另一個方向蹣跚離去。
我藍若瑄今生一入殺門再無回頭路,從生下來就陷入汙泥永遠擺脫不了。而阿倫有著大好的前途和美好生活,雖然我們是惺惺相惜的好朋友,但是誰也不能為了誰毀掉自己的人生。靜堂是目前最厲害的殺手組織之一,誰惹上都只有死路一條,我希望阿倫的命運不要從此被我拉入深淵。
天空中開始下起了小雨,這麼深的夜,下著雨的街,連星光都已經熄滅。行人迎面撐著一把黑色的舊傘,匆匆走過,雨水把他們的背影洗得泛白。
我裹緊風衣裝作無恙般在小路上走著,路上匆匆的行人並未起疑,我躲進公共電話亭撥了師父的電話,電話只響了一聲我就迅速掛掉了。
師父的手機並沒有關機,說明他現在還很安全。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還在酒店的房間裡,也不知道靜堂會不會去找他的麻煩。剛才嚴莉說管毅掌管著靜堂一半的權利,那師父作為我的中間人,他知道管毅的真實身份嗎?我又到底犯了什麼錯誤會導致組織對我動手?
我絕望的蹲了下來,睫毛在微雨中落滿了水珠,輕輕顫動,便宛若淚珠般滾下。做為一個年輕的女人,我是多麼想退出靜堂組織,能和自己愛的人過著安寧溫暖的生活。難道我這一生都將是一隻砍斷了腳的鷹,永遠都停不下來嗎。
我一會感到很絕望,一會又覺得管毅不會這樣對我的,一定有什麼難解的誤會在我們之間,也許只要說清楚了,一切都還會恢復如初。
現在,我得先去找師父,因為他是這個世上真正關心愛護我的人,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也是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人。
我連忙攔了輛計程車,趕去了酒店。師父的房間安排在了十三樓,阿倫的風衣口袋裡有袖珍的滑繩,剛才他大概就是用這個從外樓爬上去救我的。我按下了按鈕,把救生繩射向了十三樓陽臺,緊緊的扣在了上面,然後拉著繩子攀援了上去。
我小心翼翼的爬進了陽臺,躲在了黑暗裡。透過窗戶看到師父正在桌前倒著新煮的咖啡,杯子裡熱氣嫋嫋,一切都顯得那樣溫馨和正常。我忽然想到他說的一句話,一杯咖啡,五分鐘喝完,和十五分鐘喝完,不同的是滋味。你給咖啡時間,咖啡才會給你真的味道。有時候,馬不停蹄的得到,就意味著你即將馬不停蹄的失去。
心裡一陣酸楚,我現在就是在馬不停蹄的失去擁有的一切。看著師父,我稍稍站起準備敲陽臺門,好讓他放我進去。可剛剛站起,方才看不到的視角里,現在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身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