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靜靜的跟寶樹並肩站在站臺上,感受著他身上的氣息跟時不時透過來的體溫,覺得心中真有種如同小鹿亂撞一樣的感覺。
20多分鐘之後,我所要搭乘的那般列車便要啟動了。站在站臺旁,我看著已經比我高了半個頭的少年,心中有種惆悵的感覺,讓我說不出話來。
“……那個,凜優醬……”
“嗯?怎麼了?”
“……嗯……歡迎以後還來玩的說。”
看到這個靦腆的,甚至不太敢跟女孩子接觸的傢伙對我做出這種邀請,我頓時就是深吸了一口氣,不可置信地仔細看了看他的眼睛。從那雙眼睛清澈的眼神中,我看不出一點一滴它被鋼鐵都市中的事情給汙染掉的痕跡,不由得有種想要哭泣,又想要為之喝彩的衝動。
站在原地思索著,聽著即將列車啟程汽笛聲,我閉上眼睛,深呼吸幾口氣,在心中默默地做下了一個決定。
“……!”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迅速的上前一步將手伸到他背後,然後緊緊地將手環扣在一起,將他死死地抱住。若僅僅是昨天一次還能夠說是偶然,又或者是暫時沒有控制住情緒,但是兩次的話……想必他已經可以感覺到我的心意了吧。
列車的汽笛又響了一聲。我輕輕地鬆開抱住他的手,不再看他一眼,後退幾步就進了車廂之中。按了一下門旁的按鈕,車門迅速關上,我靠在門上,大口的迅速喘息著,彷彿才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而讓心臟負荷過高了一樣。
他現在在做什麼,又在想什麼呢?我不敢看,自然也就不曾轉過頭去。不過這最後一點堅持也隨著列車啟動的振動而煙消雲散。急迫的甩過頭去,視線中除了那隔著玻璃窗奔跑著伸出手來的身影,再無其他任何東西。
感受到眼中有著異物感的我快速的轉回頭來,靠在車門上,他大概還能夠看到我的後腦吧?這樣就夠了,我真的不敢讓自己現在看到那個身影……
“凜優——一定要再來啊——”
在列車的最後一寸離開站臺後,隔著車窗,我似乎是聽見了一聲呢喃。抬起頭朝著後邊看去,只見寶樹正雙手呈喇叭狀舉在嘴前,身體還一動一動的,看來是在吼著什麼。
但是抱歉的是,列車的隔音xìng能一向很好,我根本聽不見他到底說了些什麼話。唯一可以覺察到的,只有臉上默然流淌的液體,還有心裡邊撕心裂肺的的痛楚感。
將臉貼在玻璃窗上,列車的速度越來越快,站臺上那個人的身影也是越來越小。最後,不僅僅是那個人,就連站臺也看不清了,只剩下了白茫茫的雪地,反shè著耀眼的光線。
我失意地將頭從窗上挪開,無力的跌坐在座位上。人還是那個人,衣服也是那件衣服,唯一不同的,我覺得我似乎留下了什麼東西在那個北國的小鎮上,忘了帶走。在只有我一人的車廂中,想起最後看到的寶樹那張和我一樣帶淚的臉龐,我又將頭埋在膝蓋上,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最後的長鏡頭對焦你忍住哭泣的臉,定格那句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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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優姐——”
聽到一聲熟悉的叫聲,我從記憶中回過神來,抬起頭看去。之間小房間的門不知道何時又被推開了,冷風也如同之前一樣灌了進來,但是,見到那個隨著冷風一起進來的女生後,我不由得感到心裡一陣暖意,對於那灌進我大衣中來的冷風也不如之前那般討厭了。
笑著站起來,我一把將大衣甩開,朝著她揮了揮手。
“小奈!”
隨後,黑髮女孩後邊那個白毛女也是擠了進來,再然後,還有一名幫他們提行李的隨從。嗯,是那個他們青梅竹馬的長政君。見到他那副提著3人份行李的可憐樣,我不由得給了他一個有些微妙的眼神。
我們四人打了打招呼就立刻去站臺買票了。雖然新幹線列車的車速也是越來越快,不過路線基本還是那個樣,唯一的好處是現在從新宿站也能直接乘新幹線到北海道那邊了,記得十多年前還得專程去千代田區的東京站,現在可是快接近上下班高峰期了,如果去那邊怕是真得凌晨才能到函館了。
購買了4人份到盛岡站的車票,我們幾人也是很快便到車輛上等候了。這次我們決定的路程是從新宿站出發一口氣坐到盛岡站,然後從那裡轉特快列車直到函館,然後離能登就不遠了,坐電車甚至是汽車也能趕到。
不過……前提是北海道那邊沒有暴風雪。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