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離地面三尺高,偏偏腳下沒有凳子,好似她是將自己憑空吊上去的,詭異的讓人心裡發寒。
男人仰躺在地上,肚子破了一個大洞,整個人被攔腰截斷,雙腿斷成了一截截整整齊齊擺在床上,染血的斧頭還緊緊握在男人的手裡。
兇案現場看上去好似男人拿著斧頭自己動手殘害了自己一樣。
容嫻微微皺眉,轉身走出了院子。
口中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這半年以來,容嫻已經習慣了沒有靈氣的日子。
容嬋小心翼翼的陪在姐姐身邊,她敏銳極了,剛才姐姐看到那兩具屍體的時候她就發現姐姐有些不高興。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容嬋心中忐忑難安。
“姐。”容嬋顫抖著嗓音喚道。
容嫻看著她的小模樣,無奈道:“我不是在生氣。”
容嬋倔強的看著她,似乎非要從她口中聽到一個答案。
容嫻踟躕了下,組織了下語言,這才說道:“嬋兒不覺得自己的手段太簡單粗暴嗎?”
容嬋一臉茫然:“不好看嗎?”
容嫻肯定的點點頭,斬釘截鐵道:“很醜,沒有一點兒美感。”
容嬋癟癟嘴,有些委屈和無措。
容嫻循循善誘道:“爹爹不是請先生教過你作畫嗎?你覺得怎麼下筆會畫出一副美輪美奐的畫卷?”
容嬋似懂非懂,沉思了起來。
見狀,容嫻笑了笑,輕描淡寫道:“你已經逃課了半年多了,也該將畫工重新撿起來了。”
容嬋臉一僵,還是點頭道:“我知道了,姐。”
見她悶悶不樂的模樣,容嫻便開心了。
誰讓容嬋大清早的就讓她聞到那麼濃重的血腥味呢,搞得她早飯都吃不下了。
她看了看方向,這才朝著青山而去。
容嫻卻不知曉,她爹將六扇門的總捕頭給請了來。
因她許久未歸,即便留下了書信,卻依舊讓容老爺擔心不已。
容老爺將府衙的人派出去找了好些天都沒有找到大女兒的訊息,唯恐大女兒跟小女兒一樣再也沒有蹤影,便寫了封信寄到了京城六扇門,請六扇門的捕頭幫忙。
六扇門總部,崔天寧看完書信後,將信遞給了鐵影,皺眉道:“是慈濟縣縣令的書信,我記得你在七八個月前去過慈濟縣一次。”
鐵影接過書信看了一遍後,訝然道:“容縣令的大女兒小女兒都失蹤了?”
小女兒先失蹤了半年之久,前些日子大女兒也沒了蹤跡。
鐵影捏著書信久久不語,這反常的行為讓崔天寧疑惑道:“自從你去了一趟慈濟縣回來後,整個人都有些不對了,到底發生了何事?大哥也很擔心你。”
鐵影似乎下定了決心,嘆了口氣說:“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吧,我們路上說。”
崔天寧驚訝:“很棘手?”
鐵影點點頭:“很棘手。”
崔天寧笑道:“能讓你覺得棘手的事情,想來是很好玩兒了。反正最近六扇門也沒什麼大事,我就跟你走一趟吧。”
二人將工作交代了一下後,騎著快馬快速朝著慈濟縣而去。
五天之後,二位總捕頭來到了慈濟縣。
容老爺將人接回了家中,蒼老的臉上滿是疲憊和懇求。
“崔大人,鐵大人,多謝二位能夠趕來。”容老爺悲痛道:“還請二位幫我找到女兒,下官感激不盡。”
鐵影沉默了下,詢問道:“容大人不用客氣,可否將線索都告訴我們?”
容老爺點點頭,面帶苦澀道:“鐵大人也清楚,一年前我兒無故喪命,屍骨都沒有收回來。內人悲痛欲絕,不過月餘也跟著去了。”
見鐵影與崔天寧認真聽著,容老爺繼續道:“鐵大人離開以後,我小女兒便失蹤了,至今已有半載。”
頓了頓,他道:“半載前,我大女兒無故昏倒了一次,變得安靜了許多。在半個月前,她也失蹤了。”
這時,管家走了進來。
容老爺從他手裡拿過一封信遞給了鐵影,說:“這是我大女兒離開前留下的書信,她說有事要辦,要離開些許日子,可我這當爹的如何能放心下。”
鐵影將書信展開,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這字跡無疑是令人賞心悅目的,可一筆一劃金戈鐵馬,功力高深的人都能感應出上面強大的劍意撲面而來。
他將信遞給崔天寧後,問:“我沒看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