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嫻意識回到了身體內,在寢宮內睜開眼睛。
她靠在床上,目光透過窗戶隱隱看到外面守護的禁軍。
容嫻揉了揉額頭,發現神魂的創傷已經好了很多,起碼不會動不動就頭疼了。
她嘴角微揚,心情好了許多。
在小世界內,她與容玦的危機沒有了以後,便與容玦搬到了另一座城市重新開始。
她一直守在容玦身邊,看著容玦娶妻生子,又見他因自己妹妹一生未嫁遺憾而去,這才抽身回來。
在床上躺了片刻,容嫻索性也不睡了。
她剛剛起身,門外聽到動靜的倚竹便帶著宮女走了進來。
在她們的服侍下,容嫻挑了一件紫裙穿上,朝外走去:“華卿呢?”
倚竹見陛下一身便服有些眼疼,但陛下的決定不是她可以左右的,便果斷認慫,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聽到陛下詢問,倚竹聲音柔婉道:“華總管在忙著宴請各方使者的事情。”
容嫻點點頭,雙手抄進袖中,慢吞吞道:“晚宴時辰未到,你陪朕走走吧。”
“諾。”倚竹規規矩矩的跟在陛下身後沉默不語。
出了希微宮後,左拐繞過御花園,假山流水間的望月閣便是宴會所在之地。
距離宴會還有一個時辰,但很多大臣已經帶著妻子子女到了。
他們扎堆的在一起聊得開心,貴女們在一起談天說地,世家子弟偶爾比拼下修為學識,
容嫻站在花樹邊上靜靜地看著一派熱鬧的場面,裝模作樣的感慨道:“年輕就是好啊。”
感受著他們體內的氣運,容嫻莫名的笑了笑。
倚竹嘴角一抽,別以為她不知道陛下今年只有二十四歲!
不過,陛下故作老成的模樣也很有趣啊。
忽然,容嫻朝著前方看去。
只見一位穿著貴氣的女子帶著一群貴女嫋嫋而來,她們說說笑笑,看上去關係特別好。
遠遠看到容嫻,卜夢來輕咦一聲,這姑娘氣質不錯,姿態從容,身後還跟著一位品級極高的宮女,那宮女臉上的恭敬之色毫不掩飾。
難道她是世家深藏的嫡女?
卜夢來走上前,露出一個友善的笑意,道:“這是哪家的妹妹,我怎麼從未見過?”
倚竹剛想要出聲,容嫻側頭掃了她一眼。
倚竹會意,後退一步,低眉順眼不說話了。
容嫻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一臉純良道:“我才來乾京不過兩個月,姑娘沒見過我也很正常。”
從小千界到中千界,中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但還真沒兩個月。
卜夢來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剛來乾京的?
難道是哪位郡守家的小姐或者是駐邊將軍家的小姐?
她與身邊的幾人對視一眼,繼續說道:“我是卜家嫡女,不知妹妹是哪家的小姐,如何稱呼?”
容嫻一聽到‘卜’這個姓氏,驀然想到在小千界時,紫薇城主清波為了破壞石橋澗鬱氏的保護禁制得到劍帝精血,將鳳家、卜家、齊家三族人盡數血祭。
沒想到中千界還有這三族人存在,想來小千界的三族人應該只是旁支吧,很可能還是當初容朝遭遇危機時,與她們容家旁支一起送下界的。
容嫻幽幽嘆了口氣,這些送下界的支脈下場都不怎麼好啊。
她看向卜夢來,溫聲說道:“我不是哪家的小姐,你喚我一聲大夫便可。”
卜夢來:“……”
見小夥伴尷尬,風吹雨摸了摸纏在腰間的鞭子,一臉兇巴巴的解圍道:“你騙人,你一個大夫怎麼能隨意在宮中行走?”
她上下打量了下容嫻,滿臉懷疑道:“你還沒有修為。”
聽到最後這句話,卜夢來和她身旁的齊冰好似想到了什麼,身體一震,看向容嫻的目光帶著不可置信和審視。
似乎是察覺到二人的視線,容嫻側頭朝著她們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語氣誠懇的說:“我從不騙人,今夜舉行晚宴我在宮中隨意走動,往日倒是沒有。”
嘛,往日她不是在書房辦公就是在寢室修煉,或者就是在書房學習,倒是沒有閒心胡亂走動。
不過如今看來,四處走走也是蠻好的,起碼能看到這些嬌嬌俏俏像花兒一樣的姑娘,這實在是讓人賞心悅目。
容嫻眉角眼梢盡是愉悅,輕笑一聲自然而然的忽視了風吹雨的疑惑,好整以暇的問道:“你們準備去哪裡?可否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