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嫻側頭看了眼一邊抵抗寒氣,一邊艱難走過來的蘇玄,嘴角翹了翹卻沒有說話。
她心神一動,意識中的水靈珠頓時光芒大震。
意識中一道天門開啟,天門背後就是芥子空間,水靈珠‘嗖’的一下飛竄而出。
沒有了水靈珠的遮掩,容嫻身上的修為直接暴露在蘇玄的眼下。
浮島深處,傅羽凰從芥子空間內取出水靈珠,將水靈珠懸浮在身前,隔絕了那極陰極寒的冷意。
木靈珠的光暈在她身上若隱若現,已經凍得僵硬的四肢百骸迅速的恢復了過來,頭髮眉毛上的冰霜也眨眼間消弭。
傅羽凰沉浸在木靈珠磅礴的生機內,暖融融的讓她舒暢的鬆了口氣。
她晃了晃有些不太清醒的玄冥水蛇,嘖嘖稱奇。
不愧是玄冥生物,若非她有寶物護身,怕早就凍死了,而這玄冥水蛇卻還好好地。
不用擔心自己被凍死後,傅羽凰眼裡的凝重也散了去。
她拿出酒葫蘆搖了搖,水聲響了起來,她歡喜道:“看來冰化了啊。”
傅羽凰仰頭喝了一大口,只覺得渾身都暖了起來。
她將酒葫蘆往腰間一掛,興沖沖地朝著玄冥重水的方向奔去。
豐郡郡守府內,傅羽凰無礙之後,容嫻周身的寒意也快速的消失。
蘇玄還維持著凝重嚴肅的神情,眼神卻驀然呆滯了起來,連這股寒意消失了都沒注意道。
若他沒看錯,殿下她現在是地仙三重中階修為。
地仙三重中階!!
蘇玄:!!
蘇玄只想仰天大罵一聲:賊老天!
並不是……
他只覺得自己被這個世界欺騙了,殿下明明是一個凡人,怎麼突然間就有了地仙境界的修為,這怎麼可能,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難道他被凍出了幻覺嗎?
說到被凍,蘇玄動了動僵硬的身體,這才發現周遭的寒意已經消失了。
蘇玄:“……”
若非面前是皇太女,他真想拎起她的衣領吼道:這特麼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似乎察覺到他想要以下犯上,容嫻側頭朝著他看了過來,語調歡快的打招呼:“蘇卿來了啊。”
禮貌的打完招呼後,容嫻神色微妙的看著蘇玄,踟躕了下,眼裡帶著濃濃的笑意說:“深更夜半,孤男寡女,蘇卿是要自薦枕蓆嗎?”
蘇玄的臉頓時就綠了,他腦中所有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消失,連殿下被人冒充的猜測都拋之腦後了。
畢竟嘴欠成這樣的,也唯有殿下了。
他面癱著臉無視了殿下的胡說八道,認真道:“臣在外守門,忽然發現殿下房中有些不對,擔憂之下才闖了進來,冒犯了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卿這是關心則亂啊。”容嫻裝模作樣的嘆口氣,不再調侃蘇玄了,同時很順理成章的迴避掉蘇玄話裡的疑問,轉而看向他懷中閃了又閃的青鳥使令牌,假惺惺的說:“這麼晚了,指揮使的公務還這般繁忙,卿兢兢業業為國盡忠,實在讓人佩服。”
蘇玄木著一張臉不搭理她,他顯然也察覺到令牌上的動靜,當即便將令牌拿了出來。
讀完訊息後,蘇玄神色嚴肅道:“殿下,您之前在彬縣讓探看司監視的那位吳老今日帶著三位天仙強者悄悄朝著北趙方向而去。”
“有些人總是拼命的作死,你摁不住的時候,只能揮淚斬人頭了。”容嫻眨了眨眼愉悅的說著。
吳老給她提供了玄冥重水的訊息,還繪製了地圖,她心中頗為感激。
可如今吳老帶著前往北趙,不管是為了何事,他都不能活著。
玄冥重水的訊息不能走漏出去,而化身與本體之間的聯絡也不能被人知道。
而吳老這個漏洞是時候抹除了。
容嫻嘴角揚起,慢條斯理的下令道:“全部誅殺。”
蘇玄神色一凜:“諾。”
蘇玄轉身走出門,將命令發了出去。
當他將令牌重新放回懷中,轉身卻對上緊閉的房門時,蘇玄:“……”
蘇玄只能憋著一肚子的疑問繼續守門了。
房間內,蘇玄離開後,容嫻轉身走向床榻。
她盤膝坐在床榻之上,將全部心神放在了化身那邊。
浮島深處,傅羽凰看著這一潭重水,只覺得心跳加快。
她掃了眼身前散發著光亮的水靈珠,走到了水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