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國公見到二太子的驚喜也頓住了,眼前這場景讓他想到簾年先帝第一次見到先太子等人時的表現。
那真的是隻有一句話:勉強可以將就。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幾位繼承人從出生到長成都是被大臣教的,而結果便是先帝認為的勉強可以將就看看。
再想想當今剛才話,鬱國公只覺得容家的人都沒有親情那根弦,這在血緣關係的親人面前實在是太過冷漠了。
沈久留也皺起了眉,當初在千界時,嫻不管是面對大人還是孩童,都充滿了耐心,溫柔如春風,讓人心生親近。
可如今呢,連對著自己的血脈孩子都這麼冷酷,這人變化真的是太大了。
“陛下,二太子尚且年幼,真可愛,不用太過苛刻。”沈久留忍不住出聲道。
容嫻淡淡瞥了他一眼,輕笑一聲:“如此,久留將他領回去養著吧。”
沈久留:“……”
宗正眼看著自己養了三年的娃娃就要沒了,連忙先認錯道:“陛下,是臣的錯,臣沒有教導好二太子。”
容嫻微微嘆口氣道:“宗正年紀大了,總會疏忽的。”
容揚不明白一直對他很好的爺爺為何要向母皇認錯,他昂起頭道:“爺爺沒錯。”
他側頭看向容嫻,臉上帶著不安和倔強:“母皇,爺爺沒錯。”
容嫻斜睨了他一眼,從御案後走了出來。
當她站起身時,烏黑的長髮飄在身後,杏黃的長裙帶著不出的明媚和耀眼。
她在容揚身前站定,裝模作樣的思考了一番,道:“宗正沒錯,那錯的就是你了。”這娃娃倔強的時候倒是順眼了許多。
容揚糾結了下,充滿童稚的聲音尖利道:“我沒錯,爺爺我一直都做的很好。”
容嫻臉色一沉:“二太子,你的禮儀呢?”大吵大鬧成何體統。
容揚吵鬧道:“我不叫二太子,我叫容揚。”
看著陛下難看的臉色,宗正慌忙將容揚抱在懷裡,聲的哄道:“揚兒別怕,陛下也是關心你,別這麼跟陛下話,會讓陛下不開心的。”
容揚一雙眼睛水汪汪道:“爺爺,揚兒要回家,揚兒不要呆在這裡。”
容嫻很是平心靜氣道:“看來這孩子還是太過年幼,心智不成熟啊。”
她垂眸淺笑,彎下身朝著容揚招招手道:“揚兒,過來。”
容揚頓時扭頭看向宗正,眼裡帶著詢問。
宗正慈愛的笑了笑,朝著他點點頭。
容揚這才慢吞吞的從宗正身邊走到了容嫻面前,奶聲奶氣的喚道:“母皇。”
容嫻嘴角一揚,伸手將他抱了起來。
她的姿勢有些僵硬,一眼看上去便會發現動作十分的生疏,稍稍有些無措,似乎怕自己稍微一用力便會將這孩子捏碎。
她耿直道:“二太子太軟太矮了,還得養養。”
宗正嘴角一抽,道:“陛下,孩子都是這樣。”
容嫻不相信,她十分認真的道:“朕時候便不是這樣。”
宗正:“……陛下記得您三歲的事情?”
容嫻理所當然道:“朕不記得了。”
宗正和國公幾人:“……”
容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強調道:“但朕絕對沒有這麼弱。”
她伸手準備將二太子放下時,突然間,二太子眼裡飛出一團紅色的細絲鑽進了容嫻眉心。
這意外太過隱晦,太過細微和突然,連鬱國公都沒有發現。
容嫻眼底深處泛起一層層漩渦,眉心紫芒一閃而逝。
五行力量化為一條條鎖鏈結成網朝著那絲突然闖入的東西而去,想要將其捕捉。
同一時間,在不同地方的傅羽凰和同舟、容嫿這三具分身同一時間與本體斷開了憐惜。
傅羽凰抱著容嫿身子停住,她眉宇間的灑脫完全消失,神色凝重不已。
“有東西想要奪捨本體。”傅羽煥。
容嫿粉雕玉琢的臉也沉了下來:“那東西很強。”
“是藏在幕後想要搶奪界珠的兇手。”傅羽凰接話道。
容嫿緊隨著下一句道:“只是一絲意識便這麼強大了,若是本體出現,我們很可能抵擋不住。”
傅羽凰頓了頓,強調道:“別‘們’,你我和同舟本就是一個意識,一個人。”
話音落下,容嫿和傅羽凰齊齊頓住。
二者不約而同的扶額,這都什麼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