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也不是自己的。
他可能只是受傷了被煦帝救起來,煦帝見他失憶後傻兮兮的順手留下他奶孩子。
對,就是這麼悲哀。
他滿心滿眼的妻子事實上只是煦帝心慈手軟下找的帶孩子的室友。
就很難受了。
雖然他不清楚這孩子是誰的。
但很顯然也不是煦帝的。
肖遠:以往美好幸福的回憶觸碰到真實後,竟然如此可怕。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覺得日子就這麼過著其實也很好。
他太喜歡這種平靜的生活了。
太喜歡聰明的兒子、體貼溫柔的妻子了。
可現實就是這麼戲劇化。
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肖遠:忍不住眼淚掉下來。
“爹?您為何不說話?”歸與不高興的問。
肖遠深吸一口氣,將淚包憋了回去。
他轉身將歸與從背上拉下來抱在懷裡,快步走到不遠處的拐角,悄咩咩問:“兒砸,爹問你個問題。”
歸與點頭,一臉認真道:“您問。”
“如果,我是說如果,爹和你孃親打起來了,你幫誰?”肖遠神色嚴肅的好像這個問題是什麼生死攸關的大事一樣。
歸與一臉鄙夷:“孃親那麼柔弱,您怎麼好意思打她?”
肖遠:“……若她不柔弱呢,反而是那種一指頭就能摁塌一座山的強者呢?”
小歸與毫無原則的說:“當然還是幫孃親啊,你跟孃親打起來了,肯定是你的錯,這還用問?”
肖遠臉色黑沉黑沉的:“如果跟你娘打起來的是其他人呢?”
“還是幫孃親啊,沒道理幫外人啊。”歸與斬釘截鐵道。
肖遠:“就算外人有理?”
歸與點點小腦袋,:“對,我幫親不幫理。”
說的毫不遲疑,像個小反派似的。
然而肖遠的臉色卻唰的一下黑如鍋底,他覺得這孩子被容嫻給教壞了。
但他又不能揍孩子,煦帝那廝還在一邊兒坐著呢。
肖遠只覺得火氣噌噌噌的往上冒,咋回事,明明這孩子是他帶的時候多,怎地思想境界完全不像他呢。
他偷偷覷了眼容嫻,見容嫻翻了一頁書,摸著盲文再次看了起來,這才鬆了口氣。
肖遠收回視線的時候,目光在小歸與的花田上頓了頓。
他眨了眨眼睛再看了一遍,這才確定似的疑惑問道:“歸與,我記得你那花田裡面有一朵淡黃色的花?”
歸與眼睛一亮,高興的說:“爹爹原來有注意到啊。”
隨即他興致缺缺的說:“那花兒我摘了。”
肖遠頭頂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他記得這孩子很喜歡花花草草,從不摘花采草的。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問,小歸與小大人般的問:“如果你是一宗之主,宗門十個天之驕子,但有一個廢物點心。隔天各大宗門大比,每個宗門出十人,你明知道那個廢物帶出去會給你丟臉,你準備怎麼辦?”
肖遠想了想,三觀很正的回道:“努力教導他,實在沒用了也沒轍,丟臉就丟臉吧,畢竟每個人的天賦就在那裡,強求不得。”
想了想,他補充道:“而且十個天子驕子我已經很滿足了。”
回答完後,他試探的問歸與:“歸與怎麼想的?”
歸與小臉上滿是冷酷無情道:“我的宗門不留廢物,就像我的花田一樣。”所以就辣手摧花的摘了它。
肖遠:“……!”
肖遠臉皮抽搐的厲害,他兒子才五歲,竟然被大魔頭教的跟她一個德行。
殘暴冷漠,這還了得!
肖遠恨不得立刻撲上去質問容嫻到底是怎麼教孩子的。
好在他的理智死死的拉著他,不讓他衝動行事。
這一出去,可能再回來就不太完整了。
肖遠就,慫了。
罷遼,可能是這孩子天性如此涼薄。
另一邊,容嫻隨手放下了書,有些忍俊不禁。
肖遠是當凡人當久了忘記她的修為並不弱吧,要知道在這個小院子裡,不管他與歸與在說什麼,哪怕她不故意聽也清楚他們說是的內容。
不過這人終於恢復記憶了嗎?
不容易啊,都五年了呢。
她還以為這人要失憶一輩子呢。
“爹,您還沒告訴我,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