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容嫻的本體坐不住了。
她橫掃了眼趙滬,趙滬心裡一寒,頓時緊閉上了嘴巴。
下一瞬,他便見到皇帝陛下化為流光迅速消失在皇宮內。
等宮內的暗衛發現陛下丟了以後,頓時雞飛狗跳了起來。
而容嫻此時已經來到石室內,與化身悄無聲息的融為一體。
在融合的瞬間,她頭上的髮簪突兀的炸開,烏黑的長髮鋪灑下來,被凜然的氣勁吹拂動盪。
容嫻的注意力卻落在了周遭冰冷凜然的劍氣上,劍氣帶著高山頂上常年不化的冰霜之意,冷然而高潔。
這是屬於劍帝獨特的劍氣。
是容嫻從小世界帶回來的那絲劍氣。
劍氣以保護著的姿態縈繞在容嫻周圍,對‘沈久留’充滿了敵意。
劍氣這麼反常的舉動,讓容嫻的神色微微一頓。
容嫻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劍氣對這人這麼防備,定然是他做了什麼。
兩千年前他便尋找靈珠想要殺死徹底殺死劍帝,那麼在幾千年劍帝被重創,容國皇室死傷殆盡呢?
“一萬年前你並未死,反而飛昇上界。但你卻沒未回到鬱家與國公相認,反而躲在暗處處處與先帝作對,更是以陰謀詭計重創先帝,害得先帝拖著重傷守護容國幾千年,最終抱著遺憾隕落。”容嫻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顯然對自己猜想的答案十分自信。
這人臉上揚起一個笑容,拍手稱讚道:“不愧是劍帝選中的繼承者,你很聰明,也難怪能三番四次逃脫我所設下的局。”
他那雙眼睛深沉中帶著冰冷陰鬱:“你可以叫鬱族長,也可以喚我鬱蒙。”
這名字還是他的父親親自取的,當年劍帝帶走了他父親,讓他的母親等待了一輩子抑鬱而亡,他便讓劍帝也遺憾隕落。
你來我往,這才公平不是嗎?
而父親拋棄妻子追隨的人死去,想必父親當時的臉色也一定很好看。
鬱蒙臉上帶著古怪的回味,容嫻一眼看去便知道他在想什麼。
容嫻歪歪腦袋沉吟片刻,沒忍住問道:“將自己爹叫爺爺,前輩是什麼心情?”
鬱蒙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他眼神像刀子一樣嗖嗖的朝著容嫻身上戳去。
容嫻完全不痛不癢,她突兀問道:“鬱族的每任族長魂魄中,都會有一絲前輩的意志吧。”
“你很聰明。”鬱蒙模稜兩可的笑了笑,再次誇讚道。
容嫻也笑了笑,儘管她有很多疑惑,但此時都不打算再問下去了。
不,或者說所有的疑問都不重要了。
因為她已經得到了答案。
現在她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替劍帝奪回公道。
也替曾經的容家人奪回公道。
她伸手憑空一握,一把玄色的長劍出現在手中。
長劍古意森森,周身劍氣激盪。
劍指鬱蒙,她笑容溫和,眼裡寒光乍現,道:“來戰。”
鬱蒙沒有動彈,反而帶著些意外道:“你明知道如今時機不對。”
他們在鬱家人的府邸,在乾京天子腳下,更是在爭王戰即將到來之前。
鬱蒙怎麼都沒有想到容嫻會不管不顧要跟他打一場。
不,或者說——是想要殺了他。
感受到劍氣裡夾雜著毫不掩飾的殺機,鬱蒙臉上的邪氣更重。
對於容嫻的殺意,他丁點兒都不擔心。
儘管這裡是容國,是容嫻的主場,在這裡有容國百姓在,有容國國運加持,容國就是無敵的存在。
可一切都有意外的不是嗎?
鬱蒙肯定的說:“我不相信你會殺了我。”
御史大夫府邸住著鬱國公父子,他的身體是鬱家僅存的族人,一般的靈魂是鬱國公的親子,鬱國公不會眼看著他死,而容嫻也不會想因他與鬱國公反目成仇。
不管他做了什麼,沈久留都是無辜的,以容嫻的心性,是不會對一個無辜的人出手的。
容嫻絕對不會動手的。
鬱蒙再一次肯定。
容嫻朝著他溫溫柔柔的一笑,與之相反的是手中劍猛地懸浮在半空。
在這一瞬間,剛剛靠近東晉的傅羽凰忽然消失不見。
下一刻,劍氣帶著森森寒意轟然炸裂,整個密室快速的坍塌,裡面的石頭灰塵也染上了鋒銳的劍氣。
縈繞在容嫻周圍守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