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九歌有些懵,他在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就被懟了。
容嫻好似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懟人了,她笑意淺淺,語氣溫柔的明知故問道:“那老頭子對你說了什麼?”
談九歌沉默了片刻,帶著小心翼翼道:“宗門傳來訊息,魔主同舟無情道即將大成,正準備殺妻證道。”
容嫻臉上的笑容一僵,這話怎麼聽起來莫名有些刺耳呢。
明明當時都強調了是斬塵緣,怎麼到了別人嘴裡就成了殺那什麼證道了。
一直默不吭聲的蒼天傻眼了,下一刻便鬼哭狼嚎了起來:“崽兒啊,你之前向你的老父親保證的好好地,不去學那勞什子的無情道,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說,你是不是偷偷學隔壁那個煞星了?”
容嫻厚著臉皮說:“沒有,我修的什麼道您不是也看到了嗎?”
蒼天冷笑了兩聲,意識延伸到了同舟身上,差點就被無情道那磅礴強大的力量困住。
它痛心疾首道:“騙子,老夫沒有你這樣的孽子。”
正在虛空中行走的同舟停住腳步,身後自然而來的出現一張玄奧華貴的座椅,然後才慢條斯理的跟蒼天算賬。
同舟意識中的無情道化為斬道劍懸浮在蒼天頭頂,森冷冰涼,一看就很有威脅感好麼。
蒼天抖了抖,顫巍巍道:“說、說好的一起相依為命,誰先放棄誰是狗呢?”
同舟那雙籠罩著金芒的眸子危險的眯起,一股強大冷漠的氣息肆無忌憚的溢散出來。
蒼天:“……”
蒼天‘咻’的一下收回了自己的分神意識。
它在同舟那裡不敢吭聲,在容嫻這裡卻嗷嗷的抱怨了起來。
“崽兒啊,你居然縱容別人這麼對你的老父親,你真是好狠的心。”蒼天唱唸做打道。
容嫻撇撇嘴,卻沒有說出什麼嫌棄的話來。
畢竟她自己就立身不正。
#論一脈相承的父女倆#
不過該懟還是要懟,她沒有悶頭吃虧的習慣。
容嫻冷笑的嘲諷道:“欺軟怕硬的慫貨。”
蒼天也冷笑了:“精分的神經病。”
“藏頭露尾的鼠輩。”容嫻道。
蒼天:“陰晴不定的笨蛋。”
“喜當爹的無恥之徒。”
蒼天:“……”無言以對。
容嫻笑容和煦。
來啊,互相傷害啊,誰怕誰。
懟不過容嫻,蒼天也不找虐了。
它轉移話題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魔主化身早就可以證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容嫻漫不經心的撫了撫衣袖上並不存在的塵埃,半真半假的開口:“最近被人追的有些緊,雖然他們很熱情,但我也需要時間休息呢,畢竟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夫。”
蒼天翻了個白眼,進了小黑屋。
懶得搭理這逆子!
而此時的呂侯顯然也收到了訊息。
一片竹林中,流光閃過,呂侯的身姿憑空出現。
他隨手掐下一片竹葉,垂眸深思。
無情道主即將證道,煦帝乃是證道之人,他輕易不能動手了。
若他殺了煦帝,那大魏怕是與魔主就該不死不休了。
呂侯仰頭望向遠方,輕聲呢喃:“這時間選的恰恰好,是天意還是人為?”
天空陰雲密佈,不過片刻便有淅淅瀝瀝的雨水落下。
竹葉輕輕晃動,剛才還在竹林的人影已經消失不見。
再說談九歌,他臉色有些沉重,有一下沒一下的偷瞄著容嫻,唯恐煦帝陛下被自家皇夫的無情給嚇到了。
容嫻被他這幅模樣逗笑了,剛準備說什麼,目光一閃,一隻散發著幽藍光芒的小蟲子憑空出現。
談九歌下意識上前半步,眼底帶著凝重的問:“這是什麼?”
話音落下,他才反應過來,煦帝比他強大多了,完全不需要他的保護。
這保護藜蘆大夫的破習慣啊。
容嫻慢吞吞伸出手,小蟲子乖巧的停在了她的指尖。
小蟲子翅膀煽動了兩下,稚嫩的聲音傳入容嫻意識中:“主人,這個人可以給我吃嗎?”
容嫻:好像是有段時間沒有餵了。
談九歌見到這幅場面,神色瞭然,這恐怕是煦帝養的小寵物,看樣子還有靈智。
他完全放鬆了下來,好奇的問:“陛下,它怎麼突然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