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間的話題雖然歪到了天邊去了,但好歹顏睿心涼透了後理智回來了。
畢竟陛下這麼嘴欠又腦子不好使,他讓人不管心裡實在過不去。
更甚者,誰知道那奪舍了陛下的人想幹什麼,若是心懷不軌,對蒼生黎民造成威脅,那他更是義不容辭了。
“陛下想要奪回自己的一切嗎?”顏睿問道。
容嫻沉默了下來。
顏睿:“??”
顏睿有些不解,這問題還用糾結嗎?
然而容嫻並沒有糾結,她只是在想著該怎麼合情合理的拒絕。
“陛下?”顏睿又一次喚道。
容嫻沉『吟』道:“你這個問題倒是很有水準。”
顏睿囧了一下,容鈺有些著急道:“師尊,弟子去聯絡探看司的人,讓他們聯合丞相和太尉他們,幫您奪回一切。”
容嫻挑了挑眉,義正言辭道:“切莫著急,一切且需從長計議。”
容鈺皺眉不解,隨即咬牙切齒道:“您是覺得朝中大臣也有人心懷不軌,不可信任?”
若連朝中大臣都有人背叛師尊,那師尊該怎麼辦?
一直保持這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嗎?
他決不允許!
容嫻微微嘆了口氣,仰頭望著陰沉沉的天,說:“人都是會變的,或者說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就跟天有不測風雲一樣,你一不注意——”
顏睿和容鈺都認真的聽了起來,覺得容嫻話裡有話,她一直沒有提過返回乾京的話,想來是發現了什麼更讓人難以接受的現實,就在二人洗耳恭聽時,容嫻不緊不慢的說出了她的後半句話:“——就下雨了。”
話音落下,一聲雷鳴響徹,豆大的雨點刷刷的砸在了二人的臉上。
二人:“……”
褲子脫了就給我看著個?
並不是……
他們表情都有些木,這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而且這前言不搭後語的是什麼『毛』病??
眼看著二人就要爆發了,容嫻揚了揚唇,慢吞吞道:“我暫時不想回去。”
“為什麼?”容鈺詫異的問道,“您失去的東西不想找回來嗎?師尊,這不像您。”
顏睿雖然不理解煦帝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但起碼他知道一點,那就是煦帝雖然我溫柔平和,但骨子裡的霸道和強硬半點不少。
這樣的人絕對不會逆來順受!
“或者您有何計劃?”顏睿試探的詢問道。
容嫻沉『吟』起來,坦誠的回道:“我在乾京呆了那麼多年,乾京就如同一個牢獄,將我牢牢的鎖在裡面。”
她身形飄忽,語氣雲淡風輕卻依舊能讓人察覺到她那極力掩飾的悲傷:“我就彷彿被困在一個小小的天地中動彈不得,每日都在重複著做前一天要做的事情,不能明顯表現出自己的喜好,要喜怒形於『色』,我覺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了。”
顏睿表情空白道:“若是傳言沒錯,我記得大家都說您是最任『性』的皇帝,您一心想當個大夫,在朝堂上也努力當個吉祥物,見誰不順眼就懟……這樣的您,我不覺得您哪裡會不痛快了。”
頓了頓,他補充道:“且您說被困在乾京那幾年,要是您記『性』還好的話,就該記得您在五行秘境中瘋了三年!部洲內大半修士都被您差點搞瘋了。”
被顏睿反駁了他話裡的不合理,還一一細數了起來,容嫻眨眨眼,長長的睫『毛』顫動間,周身的哀傷一掃而光。
她裝模作樣道:“顏先生果然對我赤膽忠心,將我的事情都能瞭然於心。”
顏睿:“……”
顏睿雖然被堵了回去,但容鈺可不是那麼好忽悠的。
基於容鈺那愛鑽牛角尖的『性』子,容嫻嘆了口氣,說道:“鈺兒不用擔心,那人將容國管的很好,而且她很有野心。”
說道最後,容嫻的聲音意味深長了起來。
她安撫他道:“莫要憂心,我的東西終究是我的,誰都奪不去。”
“可那人已經奪取了。”容鈺有些暴躁。
容嫻慢吞吞道:“是啊,所以她也該付出報酬了,畢竟——”
容嫻『露』出一個讓天地為之變『色』的笑容,終於稍微吐『露』出一些打算:“我借出身體和身份,她也要拿出同等的東西作為交換,這樣才公平,不是嗎?”
她雖然答應了劍帝承擔起一個王朝,但她也看到了不被龍氣庇佑的帝王會是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