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心平氣和道:“相處這麼久了,不知該如何稱呼閣下?”
“看在你這具身體的份兒上,本尊允許你喚本尊一聲烏尊。”烏尊心高氣傲道。
容嫻一本正經的胡襖:“是汙穢的汙?閣下這名號倒是別緻。”
烏尊臉都青了,她這一生功成名就後,便再也沒人敢給她氣受。
偏偏一個下品王朝的皇帝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她,簡直不知死活。
奧,她倒是忘了,這人沒有死活,在她眼裡,容雅本就是要死的。
烏尊想到這裡,也心平氣和了下來。
她幻化出一張黑雲凝聚的華麗座椅坐了上去,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容嫻的身影漸漸變得如霧般輕薄,如紗般朦朧,最後歸於虛無。
在她消失的瞬間,從蓮花臺下的飛出一道無形的光芒化為一道能量罩,將她殘留的魂體保護了起來。
與此同時,外界的容嫻眸光逐漸暗淡。
她動作緩慢的將土靈珠拿到唇邊,輕輕一吹,藏於靈珠內的魂影頓時飛進了容揚的體內。
在容揚眼皮輕動的同時,容嫻的眸光終於徹底暗淡了下去,身上的氣息有一瞬間消失,卻又在下一瞬升起,而她的氣息與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熟悉中帶著陌生,陌生中帶著從未有過的惡意與肆虐。
躺在地上的容揚終於睜開了眼睛,他忍著脖子的疼痛微微側頭,直接便對上了一雙讓他無比熟悉的眼睛。
那是在他記憶中出現過無數次,又逼迫著他去改變的眼睛。
惡劣、肆意,張狂、不可一世。
這不是母皇!
容揚閉上眼睛,將所有情緒藏在心底深處,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藏於袖中的拳頭卻用力的攥了起來,卻努力剋制自己不要掐出血來,不然會驚擾了那人。
他現在不能出事,無人發現母皇被人奪舍,唯有他靠著烏尊的一絲記憶才隱隱發覺了此事。
他必須保住自己,才能想辦法救母皇。
母皇一定沒有出事,她那麼厲害,她的意識一定也在抗爭烏尊,只是被壓制了起來。
容揚聲的在心中道:母皇,等著兒臣,兒臣定然會救您的。
而容嫻體內,烏尊終於大笑出聲。
她一口吞噬了最後的能量,幻化出來的魂影與容嫻十成十的相似。
她閉著眼睛將容嫻的記憶過了一遍後,訝然出聲。
沒想到這個心狠手辣的帝王在千界居然是位濟世活饒大夫,不過因為意外巧合得到了劍帝的精血,才有機會繼承皇位,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但一想到那廝每逢上朝便當吉祥物,每逢大戰便打鬧,烏尊便不痛快了。
她低低罵道:“真是沒用的東西。”
隨即放肆的笑了起來,在中千界這個窩囊的地方,也合該她大展拳腳了。
想到這裡,她也懶得理會被容嫻救聊鬼。
一個五歲的娃娃,即便有了她少許的記憶,也翻不出大浪來,不定還與她更親近呢。
至於另一位同舟,烏尊眼珠子轉了轉,這人乃魔主,掌控著狴犴魔獄這種要命的東西,還能召喚來雷,她實在沒勇氣湊上去。
而一直跟在魔主身側的女娃她也沒敢招惹,她雖然沒看出來魔主對這娃娃有多麼親近,但魔主對其他人卻更加差勁,那簡直就是在臉上掛著‘滾遠點,別礙眼’幾個字,簡直不能更欠了。
她在大千界都沒有見過這麼欠的人!
很欠的同舟深深看了眼烏尊,直看得烏尊有些強硬不下去了,這才走到容揚身邊,輕輕彎下身將孩兒抱起。
“揚兒,父後將嫿兒交給你照顧,父後還有私事處理,過段時間來接你們出宮玩兒。”同舟語調平靜無波,出來的話也沒有半點感情,像是機械的復讀一樣,卻讓此時的容揚充滿了安全福
容揚死死閉著眼睛,緊緊抓住同舟的錦袍,低聲喚道:“父後。”
同舟沉默片刻,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將他放在了容嫿身邊。
容嫻立刻伸手牽起容揚的手,看著他睜開眼睛轉過頭來,頓時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揚兒別怕,皇姐會照顧好你的。”
容揚慎重的點點頭,緊了緊被握著的手,他一定會保護好皇姐的。
皇姐實在太了,太容易受傷了。
容嫻其實很忙的,又是當娘又是當爹、當姐的。
可掐指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