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容嫻總有種親切感。
儘管她千方百計想看這人變臉,但很有分寸,完全不像現在這般。
容嫻這個人根本不適合出現這種情緒,這個人應該像九天之上的流雲,像廟宇裡享受香火的仙佛,高高在上又悲憫柔和的看待著蒼生。
沒有人忍心傷害她,沒有人能狠心破壞她的美好溫暖。
鈴蘭與月衛對了一掌,氣血翻騰的退後了兩步,喊道:“容嫻,你到底怎麼了?”
她雖然不喜歡容嫻,但也不願意這人變成另一個樣子。
那是一種人類對美好東西的嚮往,想要永久的留下它,保護好它。
容嫻沒有回答她們,抬步走向第二個黑衣人,依舊懵懂的問:“疼不疼?”
本只是裝模作樣的問兩句,可血腥味鑽入鼻尖,容嫻似乎回到了鬱族滅族那天。
那是她毫無反抗力,她最弱小,最無助之時。
容嫻偏偏腦袋,溫聲詢問道:“疼不疼?”
告訴她疼不疼,當年石橋澗的人都死後,她將所有人都埋葬了,然後徒手刻著一個個墓碑,十指連心,她很疼。
明明只是相處很短時間而已,可她真正意識到那些人不存在後,依舊會有那麼點點疼痛。
那疼不重,卻依舊不好受。
她想知道,這些人在面臨死亡時會不會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走向死亡時會不會疼。
沈久留顯然也發現了雲遊風和容嫻的不對勁,雲遊風身上已經被血完全染紅,依舊不要命的殺向那些黑衣人,只因為小嫻一句話。
而小嫻的情緒也很不對,她身上的柔軟溫和全都不見,只剩下孤寂的茫然和那一聲聲讓人心酸的‘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