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來人一直不說話,容嫻狀似不悅的皺眉:“啞巴了?”
青二怔了怔,仔細的打量著容嫻,心底疑惑,這人好似真的不是容嫻。
容大夫她眉眼清澈,內心柔軟,看著你微笑時只讓你感覺到如沐春風的柔情。
可藜蘆不同,她眉目間盡顯殺伐果斷,眼神深邃不可及,看著你時總帶著一股讓人寒毛直豎的壓迫感。
這樣的兩個人除了面貌相同,並沒有其他共同點。
“閣下來我這裡就是為了發呆嗎?”她的語氣似乎跟容嫻沒有區別,但青二卻能清楚的看到那細微的區別。
容嫻說起話來溫柔輕緩,即便板著臉也給人一種溫暖親切之感。
而面前的這位藜蘆堂主,說起話來雖然柔和,嘴邊的一絲笑意即便一直存在,也總讓人有種忽視不了的冷漠。
“我是青二。”青年這般介紹自己,他死死盯著容嫻,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來。
容嫻當然知道他是青二,而且還知道他就是之前曲浪口中提供清波等人訊息的那位神秘人。
而他今夜能出現在這裡,是因為他想要見見那位能夠驅使動魔門門主的人。
唔,原來青二便是她今夜要等待的人。
容嫻覺得有趣極了,這可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容嫻腦中念頭急轉,神色半分未改,她假裝自己完全沒有聽懂青二自我介紹的那句話裡有何潛臺詞,反而裝模作樣的禮尚往來般道:“我叫藜蘆。”
青二並沒有被這種禮尚往來愉悅到,他板著一張臉,目光深沉道:“清波就在玉霄門裡,他也不知道從哪兒尋來了一張起死回生的丹方,著了魔似的在煉製起死回生丹。”
他好奇的問道:“藜蘆堂主聽說過起死回生丹嗎?”
容嫻似笑非笑的看著青二:“你到底想說什麼?”
青二神色一斂,試探道:“當年屠殺鬱氏一族的人,除了我們,還有一撥人,是法修。”
他將每一個字都咬的極重:“也是他,最後一把大火燒了鬱族的。”
容嫻從軟塌上走下來,目光冰涼的沒有溫度,她假裝自己十分在意放了那一把火的人是誰。
容嫻當然在意,因為那把火可是差點將她給燒死了的。
她拂袖揮去,一道無形的結界將整個帳篷籠罩,這才沉聲問道:“說,是誰?”
青二嘴角揚起一個細微的弧度,戲謔道:“藜蘆堂主為何這麼在意這些隱秘?”
他心中終於確定,這人就是容嫻,她並沒有過多掩飾自己的身份。
但他的行為卻惹惱了容嫻,容嫻冷哼一聲,無形的力量重重擊在青二身上,將青二打的倒飛出去,又被帳篷上的一層覆蓋力量反彈回來。
青二倒在地上吐了口血,蒼白的臉上卻泛起一層笑意:“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容嫻。”
天涯海角,調動無數魔修,圍攻玉霄門,與整個天下為敵,一切只是為了一個清波。
清波近年來的仇人並不多,能排的上號的也唯有鬱族。
除了沈久留,也只有容嫻才會在意鬱族。
還有起死回生丹,也唯有寫出這張丹方的人才會在聽到這丹藥時沒有任何驚訝。
容嫻,果真容嫻,也只有容嫻。
所有人沒想到容嫻還活著,正如他們都沒想到這一場迫在眉睫的大戰只是有人因為私怨才掀起來的,而幕後之人便是面前這個看上去纖纖柔弱的無害女子。
哈,所有人都看錯了她。
包括他,包括遊風。
容嫻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青二,眯起的鳳眸凌厲無比:“放肆,是誰給了你膽子,讓你敢這樣跟我說話。”
她剛才還稍平和的氣息突兀變得如深海般難測,一貫柔和的語氣也霸道強勢:“別忘了,當年鬱族的血債還有你一份,你倒是有勇氣敢出現在我面前。”
青二咳嗽了幾聲,看著容嫻的眼神無比駭然,他腦中一轉,將所有的事都串聯了起來。
當年他奉命追殺好友雲遊風,心懷不忍想要將人悄悄放了,但云遊風中毒已深,很快就會沒命。
這時卻恰恰好出現了一名大夫,便是容嫻,這讓他好似碰到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住。
他在暗處看了好幾天,直到雲遊風徹底轉危為安才回了紫薇城覆命。
因為雲遊風,容嫻這個大夫進入到他的視線中。
後來也是他私心想見到好友,所以在城主四處尋找大夫為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