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不小心摔下來,唐突了這位師妹,還望師妹海涵。”黃衫女子嬌笑著說,十分自來熟的便稱呼了容嫻為師妹。
不等二人開口,她又道:“我叫姒文寧,我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一起坐下喝杯茶如何?”
沈久留將嘴邊的話嚥了下去,等著容嫻的決定,他還沒忘記自己與小嫻來這裡是為了解決午飯的。
容嫻咂咂嘴,第一次見到這種自說自話的人,還是與她有莫名牽連的人,剛好她也想探探這人的底,便從善如流應道:“如此甚好。”
三人朝著二樓的雅間走去,小二撤了姒文寧剛才要的飯菜,又重新上了桌,色香味俱全,讓人看上去頗有食慾。
“她們還有心情用飯!”鈴蘭站在不遠處氣得跺腳。
粉荷沒有符合她的話,反而眉間一抹凝重,剛才她看得清楚,那個黃衫女子是故意朝著容嫻撞去的,這人到底有何目的,是敵是友?!
“粉荷師姐,你有沒有聽我說話?”鈴蘭咬牙問道。
粉荷回過神來,沉聲道:“我聽到了,但是師妹,現在重要的是忽然冒出來的那個女子,她似乎別有目的。”
鈴蘭臉色微變:“衝著久留還是昊天仙宗?”
粉荷淡淡道:“衝著容嫻。”
鈴蘭冷哼一聲:“既然衝著容嫻,說不定就是她的仇人呢,關我們何事。”
“師妹。”粉荷不贊成的說道:“容嫻也是我們的朋友。”
鈴蘭嗤笑一聲:“她承認了嗎?師姐,隨意介入別人的因果是最不可取的,這樣不利於修行,我想師尊應該早就教過的。”
她一字一頓道:“師姐,你身上的紅塵氣息可越來越重了。”
說罷,轉身朝著城主府走去。
粉荷站在原地,神色有些迷茫。
紅塵氣息嗎?可她並未覺得不妥。
良久後,她嘆了口氣,轉身朝著三長老落腳的昊天仙宗據點走去,她也許該請教長老了。
客棧內,容嫻將傘靠在門邊,她剛剛坐下,沈久留便提起茶壺為她倒了杯茶,清冷的眉眼帶著一絲溫柔:“累了吧,先休息會兒。”
容嫻端起茶杯輕抿了口,餘光掃向一直目光灼灼盯著沈久留的姒文寧,眼裡有幾分疑惑,姒這個姓氏她許久未曾聽過了,記憶中也只有兩次,第一次聽說還是在一千多年前。
那時容家還在,容家的藏書中記載,姒姓乃上古夏氏皇朝國姓,唯有夏朝皇室順位繼承人有資格擁有姒姓。
容家滅忙後,她也曾好奇的查過典籍,只從隻言片語中拼湊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世界。
那是一個與現在完全不同的文明,現在宗門林立,百姓或靠城主庇佑,或靠宗門庇佑,而城主大多都出身宗門。
通俗易懂些的講,這個世界是一個江湖武林世界,混亂卻有自己的規則。
而皇朝卻不同,百姓或宗門由國家管理,國家權力集中於皇權,皇權高高在上,皇帝代天牧民,更有著‘帝王一怒,伏屍百萬,流血漂櫓’之說。
容嫻清澈的鳳眸異彩漣漣,似乎很想見識那個從未在她面前出現過的世界。
第二次聽說卻是在十三年前,她在這具身體復活以後,翻看了這具身體父親的記憶,若沒有記錯,那個男人便姓姒。
容嫻並沒有看太多的記憶,只看了關於這具身體出生以後到成長到八歲的記憶,然後出手將這些記憶從男人的腦中抹除。
而抹除的記憶對於那人來說,似乎只是冰山一角。
她掃了眼姒文寧,都是同樣的姓,那二人很可能有什麼關係,這就可以解釋她為何會覺得姒文寧與她有牽連了。
腦中各種念頭急轉,也不過是瞬息的事情。
容嫻將杯中茶水飲盡,神色柔和而無奈:“久留,你也忙了許久,一起用些吧,別為我忙活了。”
她將筷子遞給沈久留,笑語吟吟,溫婉柔和。
沈久留接過筷子,神色沒有半分變化,但從他周身的氣息來看,他此時的心情絕對不賴。
姒文寧坐在椅子上灑脫的晃著雙腿,她笑聲如鈴鐺般清脆:“久留,你還真把師妹當女兒養啊。”
沈久留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多事。”
他對姒文寧倒是沒有惡感,只是這女人剛出現就差點砸了他心上人讓他頗為惱怒外,認識了以後還是挺欣賞這等氣質灑脫、熱情似火的女子的。
姒文寧聽到沈久留搭理她了,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