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嫻認出了重光,他是便是三年前在石橋澗時,她被老婦人逼問‘息心尊主’下落遇到的那個男人了。
當時為了清場,她還給了這人一巴掌呢。
“我就說過,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容嫻笑容溫暖,不含半分陰霾。
容嫻其實也是沒想到當年一面之緣的人會是她今日要殺的目標,當時只覺得那人修為不錯,小千界就這麼大,他們總會再相遇的。
沒想到再相遇卻是在這樣的場合下,這人藏得還真夠深的。
而且重光既是覬覦神器要被他剷除的敵人,也是鬱族滅族的兇手之一。
嘛,無論如何這人都得死的,也是趕巧了。
雲端上,重光與黑鴉的對峙還在繼續。
重光身上氣衝凌霄,以實際行動告訴魔修,他並不畏戰,要戰便奉陪到底。
黑鴉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了起來,眸色裡血紅一片,盯上誰時便彷彿一隻嗜血兇獸,隨時能撲上來將人咬死。
“很久沒有人敢這麼挑釁我了。”他臉上帶著病態的潮紅,聲音出口的瞬間,給整個天地帶來刺鼻的血腥。
下一刻,黑鴉已經消失不見。
眾人定睛看去,連重光都失蹤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人呢?”所有人都在問著這個問題。
而白松等人與姒臻、大長老和陸老祖等人的目光卻看向了雲層深處,那二人便在那裡交手。
下一刻,有人喊道:“快看天上。”
眾人聽到聲音,盡皆抬頭望去。
一方是血紅的魔氣,一方是堂皇的正氣,各佔了半邊天。
兩方互相膠著,互相廝殺吞噬。
“看來短時間內是分不出勝負來了。”姒臻十分肯定的下著結論。
大長老和三長老也贊同的點頭,他們二人看了眼左側的陸老祖,便轉過頭繼續看著這場難得的大戰。
距離玉霄門百里之外,站在帳篷外的容嫻微微闔目,浩瀚如海的神識如潮水般湧出,無聲無息的將一切探知,在探測到深坑下方一處隱蔽的所在時,她神色一動,隱晦的能量波動以一種詭秘的方式傳遞了出去。
正在觀看大戰的曲浪身體一僵,似乎收到了什麼訊息,他拿出令符,手中靈力湧出,令符唰的一聲飛向頭頂的層層黑雲中。
“嗯?有尊主的命令。”陳巖輕咦道。
江錦笑著伸手準備結果令符,口中道:“這次換我……”去。
話音未落,令符已經被一隻掛著佛珠的白皙手掌捏了過去。
江錦立刻將剩下的話嚥了下去,左護法親自出馬,沒他什麼事兒了。
下一刻,曲浪面前便站著一位一身聖潔,手腕上還帶著一串佛珠的青年。
青年將令符遞過來,眉眼間皆是悲天憫人:“施主,你的東西。”
曲浪有些懵,他下意識接過令符,乾巴巴的問:“你、你誰呀?”
這氣勢一下子就弱了,好嗎?
他明明召喚的是魔修啊,怎麼出來了一個很像出家人的修士呢,難不成他一個用力過猛,將令符砸在了這人頭上?
似乎看出他在想什麼,青年聖潔的面龐揚起一抹笑意,好似佛祖捏花一笑,充滿了禪意。
然後他說:“施主有何吩咐,貧僧這就去辦。”
曲浪:這句話有點熟悉啊。
#每個被他喚來的魔修都會說這句話#
他現在確定了,面前這位很像出家人的修士真的是魔修,他有些糾結的指著深坑說:“右下方有一條通道,你將裡面的人帶出來便可。”
青年乾淨的眸光微微一動,聖潔的氣息變得詭譎莫測,嘴角悲憫的笑容也變得戲謔。
看了眼曲浪,他嘖嘖道:“你倒是有趣,怪不得…一直不換人呢。”
他沒敢提容嫻的名字,看著曲浪傻眼的模樣,心情愉悅的跳進了坑裡。
曲浪:這人的神志是不是不對勁?
曲浪這邊的動作並不隱秘,大長老等人全都看到了。
大長老驚叫一聲:“是他?!”
“你說誰?”姒文寧好奇的問。
三長老將他的鬍子都快捋禿了:“剛才魔門門主叫出來的魔修是無心崖的左護法,無相。”
無相?
姒文寧唸了兩聲這個名字,疑惑的說:“聽起來像個出家人。”
“他就是個出家人。”大長老補充道,雖然不知道左護法在哪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