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嫻從來都不惜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別人,若清華真的知道,這些年的奔波勞碌難道都是補償嗎?未免太可笑了。
所有的念頭在容嫻腦中過了一遍,實際上只有短短一瞬。
雲遊風被容嫻理所當然的回答噎了一下,這對嗎?這當然不對。
容嫻的回答完全沒問題,身為一個大夫,別人要抓她時,第一反應當然是為了治病。
但容嫻可是石橋澗的人,而清波是屠殺石橋澗的兇手,這讓他怎麼可能不多想呢。
樓三娘目光閃了閃,探究的問:“雲遊風,你忽然問容嫻這個,是知道了什麼嗎?”
雲遊風嘴角動了動,還是沒有說出紫薇城主便是當年屠殺石橋澗的人,畢竟容嫻從未在他面前提過自己的家鄉,他這麼一說出來容嫻會怎麼看自己?!
“我只是聽說紫薇城主有一個常年昏迷不醒的妻子,他一直在想辦法讓他的妻子甦醒。”雲遊風沉默許久後說道。
容嫻故作了然的點頭:“原來如此,看來清波抓我是為了他的妻子啊。”
看雲遊風這態度,紫薇城有八成的可能。
她掃了眼樓三娘,樓三娘會意,拿出一罈烈酒,嬌聲笑道:“雲小子,看你這麼苦大仇深的神色,難道是因為我給容嫻專門釀了酒而沒有給你嗎?”
她掌心一擊,那壇酒從手中飛到了雲遊風面前。
雲遊風下意識扒開塞子,濃烈的酒香湧入鼻中,頓時將肚子裡的饞蟲給勾了出來。
他端起酒罈就灌了幾大口,爽快的笑道:“好酒啊,三娘,你不厚道啊,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都沒喝過這等好酒。容嫻一來你才拿出好酒招待,不公平啊。”
容嫻小口的抿著忘憂酒沒有吭聲,樓三娘嗤笑一聲:“不公平?你要是知道我這兒還有好酒,我的無心酒肆還能安生嗎?”
雲遊風訕訕一笑,捧起酒罈又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因為心中有事,他急需借酒澆愁。
‘啪’一聲脆響,酒罈砸在了地上,雲遊風咚的一聲倒在地上醉了過去。
“雲遊風、雲遊風?”樓三娘踹了踹他,發現這人真醉過去後,手中一道紅色的光團打入雲遊風的腦中,讓他睡得更死。
搞定一切後,樓三娘走到容嫻身邊,單膝跪地,一副臣服的姿態恭敬道:“屬下參見尊主。”
容嫻端著酒杯揚眉一笑:“寒溪如何這般作態,起來吧。”
樓三娘笑容嬌媚的站起身,說:“尊主,屬下已將無心崖的人安排好了,不過都十三年了,他們一直很想見尊主一面。”
容嫻抿了口酒沒有接話,反而語氣懷念的說:“無我釀酒的手藝你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樓三娘臉上的笑意收斂了起來,神色同樣懷念:“他釀的酒一向很好。”
“很久未見他了啊。”容嫻感慨了一句,便放下了這個話題。
她轉動著酒杯,狹長的鳳眸眯起,凌厲的寒意淡淡散出,接上了寒溪之前的問話:“見我?在無心崖上幾百年不見都沒見吭聲,現在卻天天想著見我?是看我是不是真的死了吧。讓他們給我安心待著,有異心的直接處理了。”
她看著樓三娘,意味深長的說:“寒溪,你知道的,是那些人需要我,而不是我需要他們。”
樓三娘、或者說寒溪尊者樓寒溪恭敬道:“尊主的吩咐我定然會辦妥的。”
容嫻起身來到窗前,負手而立,目光悠遠地看向遠處的朦朧月色,唇角勾起一個涼薄的淺笑。
“當年石橋澗的事情我一直以為跟我沒關係,那夥人尋找劍帝精血來到石橋澗,我只是恰恰好在那裡罷了。但這世上哪兒來的那麼多恰好,何時不好,偏偏是我剛剛奪舍之時。”容嫻周身陰冷森寒的氣息爆發,讓樓三娘呼吸一滯。
“尊主息怒。”樓三娘上前一步,低聲勸道。
容嫻平復了心神,連連冷笑:“鬱氏一族少族長身懷劍帝精血,被聖山昊天仙宗宗主救走的訊息想辦法傳給紫薇城主,盯緊了他,看他得到這個訊息後跟誰聯絡。”
“尊主是在懷疑清波與聖山的人有來往?”樓三娘敏銳的察覺到其中的意思。
容嫻收斂心神,目光沉沉地看向聖山的方向:“不是懷疑,是肯定。我可不相信一個小小的紫薇城主能在我剛奪舍的半個月內知道我的下落。”
查到背後的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需要有人引鬱修離開聖山。當年下的封印只有十年期限,這些年她自身實力又被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