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乾淨,非常乾淨!苗苑看著他刺短的黑髮和利落的制服,心中萌動。
這年頭男人的品味都壞掉了,他們用曼卷的劉海和五顏六色的頭髮來張揚自己,他們穿著不舒服也不妥貼的衣服,在身上鑽出各種各樣的洞,掛上一串又一串的金屬飾品。他們不會明白一個男人平靜而安定的樣子有多麼動人。
苗苑小心翼翼的把蛋糕放到他桌子上,她非常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響,陳默沒有轉頭,只很輕地說了一聲:“謝謝,麻煩你了。”
苗苑一時驚訝:“打擾到你了。”
“沒有。”
“我……我以後會小心點。”苗苑紅著臉。
陳默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非常誠懇地說道:“真的沒有。”
苗苑頓時被電到,只覺得血往頭上湧,不得已暈乎乎地先逃了。
好吧,陳默看著那道慌張的背影覺得有點想笑,人民大概還包括這樣的,冒冒失失慌張的小姑娘,她們什麼都不懂,可是單純溫暖,笑起來非常可愛,值得守護。
其實無論苗苑怎麼小心都沒有用,當她走近的時候陳默自然會知道,不同的腳步聲代表不同的人,而微醺的可可氣息代表著熟悉的食物,所有這一切的資訊他不必回頭都可以知道,因為這曾經是他賴以生存的本能。鄭楷說回到地方呆久了,感覺就會變鈍,可是陳默覺得他不會,他覺得這樣挺好的,他喜歡這樣。有時候陳預設為他天生就是應該幹這行的料,雖然最初的時候考軍校只是為了要離開專制的家庭,可是最後他在那裡發現了自己人生的方向。
在這個世界上有無數的路,總有一條是與別的所有的不一樣的,最適合的道路,有人些找到了,有些人沒有。
就像這世界上有無數的人,總有一個是與別的所有的都不一樣的,最適合的人,有人些找到了,稱他們為愛人。
苗苑在櫃檯與卡座之間來來去去,偶爾回頭的時候拿捏好角度往那個方向看一眼,她看著陳默一口一口把自己獨家調製的蛋糕吃乾淨,心裡便覺得暖暖的,幾乎有點軟。
在接下來的兩週裡,苗苑看著陳默連續又相了兩次親,一次比較正常,那姑娘堅持了一個小時之後,禮貌地離開,雖然看那表情應該也不會有下文。另外一位聊得久了點,苗苑去收盤子的時候聽到她說,我男朋友BLABLABLA……
苗苑登時一囧,覺得這年頭的爹媽真是不靠譜。
這城巿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沫沫在多方打探之後,終於從她幹刑警的表哥的閒聊中捕捉到了斯人的蹤跡。
陳默,特種大隊出身,貨真價實的特種兵,王牌狙擊手,軍事和訓練的技能都很可觀,現在轉到武警部隊,支隊領導都相當器重,投放在最精銳的中隊裡,就指著他帶隊拿名次搶第一。
好……帥!
苗苑眨巴眨巴眼睛,釋放出X級的萌射線!
“得得得,像他那種大叔,你萌一下就算了,你別真的犯傻撞過去啊!”沫沫看著那雙水水的桃花滿溢的眼睛就覺得不靠譜。
苗苑臉上一紅,首先爭辯的是:“他哪裡像大叔啊!”
“這年頭三年一代溝。”沫沫鄭重地提醒她。
苗苑傻了眼,真的,好多好多溝,好多好多溝……
“而且吧,我跟你講,他們部隊的都是火星人,上回我哥給我介紹了一個小排長,我去唱KTV他都不樂意,說我搞聲色活動,你真的別不信,我……說,丫頭,他會讓你覺得自己不在地球上的……”沫沫看著苗苑明顯已經神遊的視線,無奈地搖了搖頭。要不怎麼老輩兒人就愛養小子不愛生丫頭呢,這生個閨女就是靠不住啊!
5.
一開始陳默聽到哨兵打電話說有人找還以為是誰,可是轉過拐角看到一道瘦長的側影,眼眶裡就莫名地暖了一分。陸臻一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側著頭抽菸,陸軍的制服與武警有微妙的不同,這種差異讓撲到陳默臉上的寒風變得更加尖銳。
我的兄弟們!他在想,雖然現在的這些同樣都是兄弟,可是一起流過血,一起熬過死的到底不一樣。
陸臻遠遠的看到他就誇張地招手,把菸頭捏熄了扔進路邊的垃圾箱。
“哎喲,瞧瞧……陳隊長……”陸臻張開手,笑得陽光燦爛,有如永遠的五月。
陳默不自覺走得近了點,陸臻略有些意外,在他的記憶中陳默從來不會主動與任何人有身體上的接觸,可是很快的他就反應了過來,勒上陳默的肩膀用力拍了拍:“好久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