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遠處山鄉的家庭,跪在電腦面前,常常放聲大哭,痛哭自己的彷徨與無助,茫然與迷失。楊小玲對宿舍裡同鄉方玉珍說:我聽見上帝告訴我:你只能拯救自己的身體,永遠無法拯救自己的心靈,無法拯救它的孤單,它的苦痛,它對這個世界的恐懼和怨恨。既然這樣,已經無法拯救,由著風吹雨淋,把身體像個木質或做的風箏飄吧,還拉著那根線幹麼呢?一切都是徒勞的,正如她對所有男人說。別對我說這個世界上有真愛,除了電視劇和小說,何人見過?何人見過它能美麗到長久?照鏡子吧,你就看到了自己啥子模樣。變沒有變形,看到了世間太多的虛假歡笑和瞬間破滅的美麗,我從本質上懷疑一個人是否可以將她的心託付給另外一個人,從本質上懷疑心靈的孤單不是我們每一個人無法逃避的宿命。那麼,讓我繼續孤單吧!來,來,來,有多麼孤單我都不會再害怕,讓我繼續穿行在這個熟悉而陌生的城市,穿行在各色男人之間,用身體的瘋狂和放縱來為心靈療傷,我願意,而且我也能夠將我的一生濃縮成一個笑話……美女要生存,必須而且用自已嬌豔的身體跟男人們對話,挑戰或者應戰,有效地利用資源,不斷地開發資源,才可創造本身的最大價值。
我本來不想告訴她說的話。但是既然我已經說了一點了,那我就瞞一下吧,當胡安成開始對你的事情喋喋不休時,她警告我們不要再說。胡安成並沒有別的意思,她只是管不住自己的嘴,不會避開這個話題。
方玉珍又喝了一口啤酒。“但是,楊小玲拔她狠狠揍了一頓。而且她一字一句地清楚地告訴我們輸哦我們中的任何人都不能跟你說這件事。但是既然你提了起來。。。。
沒關係的。舉世無雙的楊小玲居然能站在她這一邊,真的很令人驚訝,不是嗎?只是我不太像談論這件事。
我沒有責怪你。方玉珍伸出手,緊緊握住朱雅麗的手,一點也不怪你,如果我經歷了那樣的事情,我現在肯定還蜷縮著身子躲在角落裡,哭著叫媽媽呢
不,你不會的。但是謝謝你的提醒。
所以,我們就只談論男人和性,以及食物和鞋子吧。談一些平常的事。方玉珍說。
好的,我認為可以。朱雅麗又吃了一些烤乾酪辣味玉米片,至於食物,你知道嗎,這個黏糊糊的東西跟真正的乳酪完全沒有關係。
這是橘子。方玉珍用勺子從好像是鄂梨調味醬的東西里舀了一勺玉米片,跟橘子差不多。咱們還是來談些基本的話題,說說男人,我要和馬林國結婚了。
哦,哦,我的天哪!朱雅麗盛滿了玉米片的勺子“啪嗒”一聲在她的盤子上,這太好了。我沒有想到會這樣。
他也沒有想到。方玉珍嘎吱嘎吱地吃起玉米棒。
恐懼感慢慢地愈演愈烈
楊小玲算什麼?她是個在眾多老少男人中歷練成鋼的女人。她每當新結交了一個男人。她會請方玉珍,馬林國和另一位在火鍋店工作的老鄉到這個城市最高檔的望江樓四星級大酒店吃一回豪華大餐。她說,如果他願意請我吃飯請我玩,甚至願意給我錢,我不會拒絕,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因為我知道每個人投身於世,不過是一場遊戲,我不會愛上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也不會讓任何人來愛上我。很多個男人在享受之後總會在我耳邊說:“我愛你!”我問,你有多愛我?他們說,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包括去死。我冷笑,說點別的吧,我已經為一個男人死過一次了,我知道那不值得,你不過是需要一次瘋狂的**,我讓你快樂了就行,如果還想來一次,那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我,我可以考慮,不要和我說什麼愛不愛。不要太俗氣!也有很多酒店同事對她說,你別這樣作踐自己了!楊小玲對她們說,這怎麼是作賤呢?女人圍著一個男人團團轉,被他們招來喚去,這才是作踐呢!不管別人怎麼說,我始終認為我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我不虧待自己,不假惺惺地壓制自己身體的**,但我懂得將我的心保留給自己,只有屬於自己它才是安全的,從此不再有人會有機會再在它上面劃過一 ;道道痕。只是它太孤單,真的,這一點我也必須承認。我曾經以為我能夠避免,但是卻無能為力。一個人的晚上,我會把所有的燈都開啟,連床頭的檯燈都不放過,包括衛生間的,讓我的房間燈火通明,然後喝酒,將自己喝到將醉未醉的“昏昏”狀態,把音樂放得最大,感覺身體像在飛。我想讓自己完完全全地醉去,腦袋裡卻總有一絲清醒,它折磨著我,讓我感覺冷,冷得透不過氣,寒流像狂風一樣襲擊著我的身體,所有的孤單、寂寞、悲傷、驚恐……在寂靜的夜裡會凝成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