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只是在故弄玄虛,沒錯,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沒有贏的可能,所以故意用言語來擠兌我,好令我知難而退。沒錯,一定是這樣的!有血霧海的限制,又處在不能動彈的地步,還能剩下什麼呢?絕對沒有可能再翻盤!
“絕對……可惡啊,到底還有什麼方法能讓人在這種情況下反擊呢?”柏若特用力的揪著頭髮,可就是想不出來,對方還能有什麼手段。
他倒是很想轉身逃跑,但這樣一來又會被料中,實在非他所願,而且難保對方不是在欲擒故縱。他就想弄明白一件事,唐寧最後說出的那番話,究竟是想讓他動手,還是讓他不要動手?
柏若特的臉上出現了明顯的掙扎表情,既滿懷期待又充滿了被拒絕的遲疑,時間就在他的踟躕不前中快速流過,而胸口的魔氣也變得更加歡騰……
——不能等下去,再這麼下去對方就要完成魔法了。
柏若特很快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他還是無法做出決定,恐慌、遲疑等負面情緒爬在他的心頭,這種情況下根本做不到冷靜的判斷。
——還是……暫且撤退吧,以我現在的狀況恐怕連八成實力也發揮不出,復仇刺殺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不必在意這次失敗。
當想起撤退的時候,柏若特不知怎麼的竟是感到一陣輕鬆,似乎在為不必面對這樣的對方而感到放心,而這種慶幸的感覺,一下子刺痛了他的尊嚴,如同被太陽箭射中腳踵的阿喀琉斯一樣感到刻骨銘心的傷痛。
曾被人罵作卑鄙,也曾被人斥為殘暴狠毒,但從未有人質疑過他的實力。對於那些話他向來是以強者對弱者的憐憫姿態而不屑一顧。可是就在剛才,他居然會因為不用和敵人交手而感到輕鬆,這是對他與生俱來的強者尊嚴的踐踏!
“這份屈辱必須用鮮血來償還!”
或許在平常柏若特不會為了這等事情拿命去搏,但此刻他改變了主意,一種名為“屈辱”的火花點燃了心中壓抑已久的憤怒,雙手青筋暴起,腳尖在地上一點,身體立即貼著地面如影子般投射出去。
這次他沒有朝著唐寧的心臟而去,既不是正面進攻也不是背後進攻,而是以一道弧線的軌道射出,按照預定恰好能掠過唐寧的手臂。
且不說對方被打擾後會引發的元素反噬,便是被兵器輕輕擦傷,在血霧海中也會快速被吸成人幹,完全沒必要特意向著容易被看穿的要害位置進攻——至於其中有幾分是因為害怕和唐寧正面對決的,只有他自己清楚。
唐寧似是有所感應,開口揭破一切道:“關於攻擊位置的猜測,全是騙你的,這麼做的目的只在於拖延時間,而你也確實中計了!”
什麼百分之八十的從背後進攻的機率,全是他胡謅的,在五感失效的情況下判斷柏若特的位置,靠的是邪刀犀角的感應。
柏若特心中一驚,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在他貼近唐寧的身邊,伸直手就可觸及的瞬間,地面上亮起了鍊金陣,領域血霧海與他的感應頓時被切斷。
逆轉鍊金陣,配合寶具逆轉謎子,一下子將血霧海籠罩的範圍內的元素屬性逆轉,濃濃的血系元素被轉換成了聖炎元素。
在這一瞬間,柏若特心頭竟是無比清新,將所有環節都串聯起來,唐寧之前的不斷移動,並不是為了離開領域的範圍,而是在暗中佈置這一鍊金陣。他本來可以察覺到其中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因為注意力全被那些話語吸引,反而忽略掉了就在腳下的危險。
如果是真正的領域,區區一個逆轉謎子未必能起效,可偏偏血霧海是一個半成品,無法抵擋元素屬性被轉換後帶來的衝擊,一下子破碎掉,猛烈震盪的元素波動就像是被看穿真相的海市蜃樓般忽然消失不見,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
唐寧順勢將準備到一半的魔法灌入邪刀犀角之中,因為他想要使用的並非是真的魔法,而是魔法劍技。
“聖炎劍流,一貫淨獄!”
蓄力到一半的魔法是無法使用的,但是蓄力到一半的魔法劍技卻是能以威能減半的狀態釋放,而且唐寧也只用了少許的神力,更多的是藉助血霧海被轉換後的聖炎元素。
因能量不足而導致威能銳減的聖炎劍技,並沒有形成在完全狀態下,足足有上百米長的光之劍,而僅僅在邪刀犀角的外圍形成一柄劍狀輪廓。
但是,足夠了。
在接觸的瞬間,聖炎光劍將斬馬大劍粉碎掉,接著邪刀犀角在柏若特驚懼的眼神中,插入他的胸口,並將他釘在法師塔的牆壁上。
肺中鮮血湧上口腔,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