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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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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個個真的也做得很絕…居然連一床被褥也不給我留下,便各自打著呵欠作鳥獸散了。

連帶著還把大廳的門給關了。

我在清冷的石階上蹲了半晌,卻拿不定主意夜裡該睡哪兒。按道理這宅子裡客房還是有的,只是都說是客房了……

三年五載的都沒閒人打擾我,那幾件爛房間早就沒人收拾,幾近腐了的木板床上面連被褥床單都沒有。。。總不能讓我抱著幾捆枯草取暖睡一宿吧,敢情也忒慘了點。

撐著下巴,蹙著眉,想來想去,琢磨著壹臨走時說的話。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今夜你們誰敢收留主子便家法伺候。

嘿!

我一拍大腿兒,“你們”可不包含他在內啊。

我就說麼,他一刀子嘴豆腐心,一定捨不得我受凍,我喜形於色。

一路摸黑,一間間門便給我摸了過去。

正巧別人的燈都滅了,就剩他房裡還燃一小幽暗的燭火。

敢情兒還真想讓我陪他。。早說麼。。。

悄然,推開了門。

昏黃的燈。

一個人披著單衣坐在桌子旁,伏著身子,似乎在看著什麼。

那身形,背的輪廊。

我站在門口,都有些怔。

他沒看我,卻低著聲音說了一句:“你還知道回來。。。”

聽著這聲音與落寞的語調,我腦子裡轟的一下炸開了,許多前程往事浮現在腦海裡,眼眶裡一熱,拿袖子抹了,悄然走過去,從後面一把環住他,眼淚盈了出來,把臉埋入他的脊樑處。

“主子?”

壹身子一顫,像是嚇了一跳,第一次這麼恭敬不知所措的叫我。

義父。。。

“喚我勺兒。”

他沉默了,僵硬著身子,銅鏡裡倒映出他的臉有著柔情和莫名的悲傷。

他身形處的那份寂寞是如此的相像,直深入骨髓。

義父,我很想你,為何這麼多年都無法忘記你。

他聲音卻是沉穩的,一字一句的蹦出:“勺兒。”

心驟然緊縮,環住他的手也用了不少力度,陌生的溫度,沒有熟悉的體香,可那身形與聲音卻那麼的相似。

他轉身,我卻彆扭地埋頭收緊了手。

“別動…就讓我抱一會兒,哪怕就只一刻。”

壹,對不起。

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我已經很努力想把他忘記了。

可深入骨髓的記憶又如何能剝去…

或許是傷了心神,一時間也覺得胸口裡的幾股莫名的氣在亂竄,撞得我有些疼,我只是摟著他,勉強讓自已分神,貪戀著那溫度也不去理會體內的異常。

“勺兒。”他沒察覺,只是輕輕地說,“你與今晚來的仇人,究竟是什麼關係。”

“你在吃醋麼。”

他不語。

真好,你會吃醋。。。

我的好義父,卻從來不會為了我吃醋。

他只會說,勺兒,讓著子川一些。

他只會說,是我和子川一起,沒有你……不能帶你入宮。

我又一陣恍然,撫著他的背,臉頰輕蹭著他的衣衫,“義父,告訴我,這一次,該不該進宮?”

他執著我的手拉近,眉宇蹙著,輕聲問,“你究竟把我當成了誰?”

桌面上的紙嘩嘩作響,那幅畫在燭光裡分外的迷人。。。

“他,就是你當初收留我們的原因麼。”

我睜大眼睛眯眼笑了,“我若說是,你能接受麼……”

他細細看了我一眼,徒然間無力的鬆手了,失笑。

語氣很無奈,也有些寂寞:“主子,該解的還是得解。有些事並不是你不去想,舊夢就能忘記。。。若是他在宮裡,你便去吧。”

第六章【二】

清晨,天還沒大亮。

一輛馬車便停在門口。

一箇中年男人,看身手似乎是高手,垂著眼皮,躬起身子很客氣的說:“各位公子們,奴才授主人之命,來接姑娘了。”

飯桌上氣氛很壓抑,原本悶聲悶氣扒飯的毒公子把筷子住桌上一啪,側頭看著別處陰裡陰氣的說:

“你們不要吃飯,我家主子還要吃呢,催什麼…小心老子給你喂藥。”

我扒飯。

“小叄,別嚇著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