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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晚上沒有酒,恐怕也難熬。

入夜之後,鄒元標提著酒壺到外面打酒。

有了皇帝賞賜的銀兩,手頭上寬裕了些,不用再賒欠酒資,雖說這幾天謠言鬧得沸沸揚揚,可是最後澄清了,自己的名望好像更上一層樓。想來想去,鄒元標發現自己沒什麼損失,愈發搞不清小皇帝和閹黨的意圖。

來北京也有一段時候,官復原職卻被告知不需要這麼著急工作。北方士林的一些頭面人物全都來接待,一些後輩拿著文章來找他品評,鄒元標雖然沒有工作,一些應酬卻比工作還忙。

到了離住所不遠的一處酒家,自從天啟初年再次進京為官幾年裡,鄒元標就和這裡林老闆相熟,酒家的牌匾就是他寫的,每次買酒的時候富態的老闆會滿臉堆笑親自給這個士林領袖倒酒。

而那個時候,鄒元標這張高傲的死人臉不會變,付完帳就走,暫時沒錢也會仔細讓老闆記賬,絕對不會對他假以辭‘色’,但這個林老闆反而覺得是莫大榮耀,因為南皋先生肯來他們酒家買酒。

只是今天的到來,那個酒館老闆的表情有些怪異,鄒元標最近幾天被謠言搞得神經衰弱,臉上就有不渝之‘色’,心想不會你也信這些桃‘色’八卦吧。

就在鄒元標在櫃檯上把銅錢排在櫃面上時,酒館夥計突然拿起‘門’板來關‘門’,動作非常快,這讓鄒元標這個‘混’跡老狐狸產生警覺。

“林老闆,這是何故?”

鄒元標皺起眉頭,我還沒走呢,你關什麼‘門’。

“南皋先生,實在不幹小人的事,九千歲想見您。就在樓上雅座。”

那個林老闆陪笑著,點頭哈腰給鄒元標賠罪。一個夥計在關上‘門’後,手握著一盞油燈來到鄒元標身邊,在昏暗的燈光下,依稀是東廠的三檔頭東方不敗。

“乾爹在樓上等南皋先生,非是乾爹願意如此,只是怕影響先生的清譽,但又有大事和先生商議,不得不出此下策,還望南皋先生見諒。”東方不敗和幾個假扮夥計的番子給鄒元標行禮。

“剛才有一兩人在監視先生,被我們的人給處理了。”其中一個夥計說道。

“也罷,且看魏公公有什麼話要跟老夫說。”鄒元標沉默數秒,不動聲‘色’的說道。也沒有問是哪些人在監視自己,放下酒壺整整衣衫就抬腳上了樓梯,氣派非常大。

聽到鄒元標說出魏公公三字,東方不敗舒了一口氣,從這個稱謂看出來鄒元標這老滑頭至少不會和乾爹掀桌子。

東方不敗是真的怕和鄒元標鬧翻,這大明朝堂裡的事,好多不是刀子可以解決的reads;。

鄒元標上了樓,就看見樓上的雅座裡只有一張桌子,數碟小菜,兩副碗筷酒杯,一壺酒,還有一個身穿貂皮大氅的楚大公知。

天寒地凍,看到楚大公知華貴的裝束,鄒元標覺得自己更冷了。

“久違了,南皋先生。”楚大公知起身拱手道。

“此間沒有外人,督公和老夫也不必惺惺作態,有什麼說什麼。”鄒元標冷冷道。

說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毫不客氣。

“正該如此。”楚流香笑道。

“年前的遼東大戰,督公運籌帷幄,大敗建奴,老夫在家時聽聞捷報,也是高興得大醉三天。這一杯,老夫敬你。”鄒元標說完,一飲而盡。

鄒元標說得冠冕堂皇,其實是他饞酒了,找個名目來喝酒。

“南皋先生心‘胸’開闊,咱家一直是佩服的。”

楚流香笑道,也陪著喝了一杯。

這“心‘胸’開闊”四個字一出,鄒元標的臉馬上變得難看。尼瑪什麼是心‘胸’開闊,你才心‘胸’開闊!你們全家都心‘胸’開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用謠言把老子‘逼’成這樣,想幾句話就‘蒙’‘混’過關,‘門’都沒有!

鄒元標狠狠的把酒杯往桌上一頓。

“老夫一向公‘私’分明,你魏忠賢對大明有功,鄒元標敬你一杯,但自我進京以來,有無恥宵小在編派老夫和江南任家的謠言。督公執掌廠衛,密探遍佈天下,可知道是誰?”鄒元標冷笑道。

“指使編派南皋先生謠言的,不是旁人,正是咱家。”楚大公知也不廢話,指著自己鼻子直接承認。

“好好好,督公倒是快人快語。”鄒元標這時候不怒反笑。

“南皋先生說不必惺惺作態,有什麼說什麼。咱家自然不用和先生玩那些虛頭八腦的東西,‘浪’費時間。”楚大公知嘆道rea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