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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許戍從沒見過顧鈞青笑,這下像見個鬼,索性連眼皮都不抬一下。況且這兩人在自家飯桌上飆升親密度,作為曾暗戀安以陌許多年的自己而言,無論如何都是一種折磨。眼不見為淨。

好不容易捱到一頓飯結束。飽餐後心情舒暢的顧禽獸習慣性圍觀旁人收拾餐桌,卻被以陌一把拽住袖子。

“我在不落炎陽一樓看見過的員工守則,要求人做好份內工作。所以,自己的碗自己洗。”安同學本著絕不姑息的原則充分履行監督職責。

顧禽獸的視線從拉著自己的丫頭臉上游移到桌上的碗,最後落在站在一旁的許戍身上。

只見無辜的許戍一個激靈,迅速捋袖子端起離他最近的碗碟,一面說著“我來我來”,一面朝廚房奔去。

顧禽獸微笑摸摸她的腦袋:“你看,有人自告奮勇了。我們總要給年輕人表現自我的機會。”

“……”明明是你逼迫的!萬惡的剝削壓迫啊~她腹誹著鑽進廚房從許戍手裡搶了洗潔精,開始洗碗。

顧鈞青看見以陌顯得有些瘦小的背影在廚房裡忙碌,掃了許戍一眼。引來對方一陣“本來我要洗的,她搶先了……那個……”手忙腳亂的解釋。他站到她身邊,看見她嗔怪的甩甩手上的水珠:“不幫忙就站遠點,弄髒了你的衣服我賠不起吶~”

他脫了外套放在一邊,捲起衣袖。

冬天的水冰涼,他皺了皺眉,捉過她的手。“我來洗吧,你負責告訴我怎麼洗。”

“……”以陌臉上一紅,把爪子縮回去。“連洗碗都不會,你的人生還真缺憾。”

“幸而遇見了夫人,不然恐怕沒法圓滿了。”他調侃。

“既然如此,以後的碗都交給你洗。”她得寸進尺。

“好啊。”他應的利落。

以陌正在為這廝如此輕鬆的答應而詫異,只聽他躬身湊近,用一種柔緩邪魅的語調補充:“等你單獨做飯給我吃的時候。”

咔嚓,安同學手上不穩,一隻擦拭乾淨的碟子粉碎性骨折。

就在這時,同住公寓樓的同事敲開了房門。

年輕小夥咧嘴笑道:“許哥,家裡沒油了,借我一點。”

許戍點頭去拿。

小夥子猛然想起手上拿了小瓶,便三步兩步跟著進了廚房。

定睛一看。

一個“許”字卡在喉嚨裡,後面的話硬生生的吞進了肚子。

那個正在洗碗的儼然便是平日裡眾人談虎色變的副總裁——顧鈞青,況且,他身上還裹著一條被人強迫繫上的嫩黃色圍裙,和顏悅色的與身邊的女子說著什麼。

他揉揉眼睛,確信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覺之後,望著一臉“有些事看見不如不見好”表情的許戍,頂著滿頭黑線,抖抖的奪路而逃。

畢竟,“顧總洗碗”一事實在是太驚悚了。他說出去都沒人會信。

而“顧總在我家洗碗”一事則可以打敗上面那條,成為年度最不可信冷笑話榜首。

“今晚以陌還留下來陪我睡麼?”小音軟軟的靠在沙發上,眨著眼。鑑於昨天聊天到很晚,以陌索性留在了許戍家裡跟小音一起睡,所以今天她有此一問。

“好啊。”她點頭。

“不準。”某禽獸斬釘截鐵。

“我是自由人。”她嚷嚷。

“我會送你回學校,不管多晚。”他翹著腿坐在沙發上擺弄電視遙控器,完全一副“你聊多久我等你多久”的架勢。

“……”以陌以頭搶地。

一旁蹲牆角的許戍悲摧的嘆息。昨晚以陌說要留下的時候,他便有一種極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一夜留宿就引來禽獸登門。那眼神恨不得將自己生吞活剝了一般。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顧鈞青這座大神,他真是惹不起也躲不起。於是,他望著小茶几,與杯具同病相憐。

連著三天的奔波讓以陌很是疲憊。而且,許戍那句“不是我的孩子”讓她心中疑慮重重,在小音面前卻又不知該怎麼說才好。她沒有提過,許戍沒有提過,這並不代表他們都遺忘了這件事。它始終悶在心裡,就如同一根長了刺的藤蔓,把一顆心攪得翻江倒海。

不管是誰的孩子,它都已經不在了。

生命,原來是這樣脆弱的。

以陌看著夜幕裡一根根倒退往身後消失不見的路燈燈柱,輕輕的闔上眼。車窗外的光照在她沉睡的面龐上,宛然令人心動。

顧鈞青側眼看了看身邊陷入沉眠的女生,一把方向,調轉了車頭,向另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