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陳婷給我的地址和電話號碼都寫在了一張紙上;用力捏著;其實上面的所有內容;我早就背熟。
這張紙對我而言是一張入場券;引領我走進了這個世界。
公車一路晃盪;一棟棟高樓在眼前閃過;耳邊有人用陌生的方言聊天;我一句也聽不懂。
新鮮;緊張;恐懼;期待。。。所有的情緒糾纏在一起;讓我感到自己是在做一場夢;有點不真實。
輕輕敲了敲房門;裡面沒有動靜。
站了幾分鐘;鼓起勇氣又用力地敲了幾下。
終於有人開啟了門;女人三十來歲的模樣;穿著十分講究;她用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問:“你就是小陳說的那個人吧?”
我滿臉通紅地點頭說:“嗯”;她閃過身子讓我進屋;我看見進門的地上亂七八地堆了幾雙鞋子;也趕緊把鞋子脫了;站在那裡沒敢再往裡走。
她問了我一大堆的問題之後;說準備讓我先幹幾個月試試;工資每個月1500;包吃包住;然後她拿出一張紙讓我看看;覺得沒有問題就籤個名字;今天開始上班。
聽她這麼一說;我激動的快要哭了;一直懸在心口的石頭總算放下;飛快地在紙上籤上自己的名字;放下行李就開始幹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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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徽菜館;陳凱問我吃的怎麼樣。
我伸出胳膊挽住他的手臂;將身體緊緊貼過去;抬起頭對他說:“這是我在海城吃過最棒的一餐;謝謝你。”
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看了一眼我的嘴巴。
我尷尬地收回下巴;把嘴閉緊;上車前趁他不注意;我哈了一口氣;聞見一股子臭鱖魚的味道。
我和豆豆坐在寬大的絨布沙發上休息;陳凱和方明正在臺球桌上廝殺;姿勢擺的很像專業選手。
沒有心情欣賞他微翹的臀部;和優美的背部線條;趕緊從包裡拿了顆薄荷糖塞進嘴裡;想讓口氣清新一些。
豆豆正在專心地搗鼓手機;我們依舊沒有表現的很熟絡。
陳凱帶我們來的這家檯球室裝修的很豪華;像個私人會所;來這裡玩的基本上都是穿著不俗的年輕男人。
超短裙限制了坐姿;我只能將兩條腿交叉地幷在一起;斜著身體半靠著扶手;在別人眼裡這個造型或許還挺吸引人的。
豆豆若無其事地發了條**給我;告訴我好幾個男人在看我們。
我對著手機笑了笑沒有看她;過了一會有兩個“附近的人”請求新增我為好友;我沒有同意;因為陳凱正向我走來。
他過來拿起桌上的檸檬水喝了一口問我會不會很無聊;我說怎麼會呢;這裡感覺很不錯。
他說檯球室的樓下是一家沐浴中心;讓我和豆豆去放鬆放鬆;他們一會就過來。
豆豆的身材很好;雖然很瘦但是凹凸有致;而且面板也很細膩。
我們兩個分別躺在木桶裡泡著牛奶浴;我把長腿妹的事告訴了她。
她說她也遇到過很危險的事;那時她還在場子裡上班;有一次她喝得爛醉;下班後幾個姐妹把她送上一輛計程車;跟師傅說了地址;上了車她就靠在座椅上暈乎乎的睡著了;一陣強烈的反胃讓她迷糊地睜開眼;開啟車窗;涼風在臉上吹了一會;她感覺好像清醒了一些;眯著眼看了看外面;發現根本不是平時回家的那條路線。
她大著舌頭;嗚嗚龍龍地問司機怎麼回事;是不是在繞路。
司機還理直氣壯地說沒有繞路;是她喝多了犯迷糊。
當時她就覺得不太對勁;意識到自己可能是遇到危險了;用僅剩的意識從包裡翻出手機;撥了110;對著電話大聲呼救說自己遭人綁架;司機聽見她打電話;突然一腳踩下了剎車;她的頭狠狠撞到了前面的椅背上;然後整個人又彈了回去;顧不得其它;她第一時間彎下身在地上一頓亂摸;把手機撿了起來;繼續對著電話大叫;司機罵她神經病;讓她滾下車;她開啟車門跨了出去;直接跌坐在地上。
當時身體還是在酒精的後勁下癱軟無力;可是意識已經醒了;她朝周圍看了看;都是些破舊的老樓;應該是在城郊。
後來;她站起來在路邊攔了一輛車;用最清醒的語氣報了自家小區的名字;那一路她比誰都清醒;還把司機擺在駕駛臺上的工號牌給記了下來。
直到關上家門;她都還在發抖;驚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