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手掌之中,那黑白兩色的陰陽二氣彷彿象徵著天與地。就好像整片天地都落入了他的手中輪換不休,那磨盤旋轉所爆發而出的力量又豈是以巨象所能夠形容的?
“這是百象之力!”高臺之上眾位長老紛紛驚呼,反應之大比之見了周天那天光降世劍還要來得誇張。
“這百象之力乃是踏入元嬰期最為關鍵的門檻,難道說此子已經快要突破成功了?”遙莊身旁春秋真人看著下方擂臺之上的望第,眉頭緊皺,又是驚訝又是擔憂。
“不,我看不然。”遙莊眉頭皺了皺便鬆了開來,看了一眼春秋真人道:“望第雖然乃是長門之首不過卻也沒有邁過這個坎的,掌教師兄的心血都灌注在了他的身上。甚至將這陰陽大神通都傳給了他,便可見一斑。你們看看他的樣子,雖然這一招有著百象之力,可是若是仔細起來還是有些勉強。而且你們不要忘了,他施展的乃是大神通,若不是如此,恐怕還有再打上一個折扣。”
聽了遙莊這麼一番分析,四周的幾個長老臉上的驚色這才稍稍消退了一些。不過還是一副又是羨慕又是感嘆的神情,有幾個長老長長嘆息了一聲,“這望第如此神威,看來我們其他幾院都沒有反超的可能了。”
“也不一定,你們難道沒看到遙莊的弟子和望第過了這麼多招還不曾落敗麼?那張維秩雖然不如望第厲害,可是畢竟入門時間短上了許多,日後的事情誰又知曉?”春秋真人盯著周天看了兩眼,淡淡地說道。
他這麼一說登時便將眾人的關注吸引了過來,眾長老紛紛向著遙莊看了過去,感嘆道:“遙莊,你收了個好弟子啊,日後唯一能夠與望第爭雄的,想必只有你的弟子了。”
遙莊環視了眾人一眼,淡淡道:“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各位在此妄想,不如好好將臺上的比試看個清楚。”
眾長老被遙莊淡漠的眼神掃過,各自猛地覺得心頭一涼,當即緘口不言,不再做聲了。於是所有人的目光又再一次匯聚到了周天兩人的身上。
“天光降世劍,疾!”周天臉上神色絲毫不變,只是眉頭擰得更緊了幾分。此刻他的心神無比地清明,只覺得自己這半生以來,心中最為清明的時候便是此刻。縱使他已經是元嬰期的高手,比自己厲害一百倍一萬倍又能如何?
他依舊滅不了自己心頭的這一道倔強之火,依舊損不了自己心中的意志半分,依舊奈何不了自己的氣節!既然如此,那又何懼之有?
周天心中除了平靜還是平靜,只是默默地將他能夠調動得起的真氣盡數匯聚到了自己手中的這印訣之中。浩浩湯湯如同大江奔流的劍光再一次澎湃而起,如同平鋪在天際之上的幕布,這劍光直直朝著那灰白色的碩大磨盤撞擊而去。
“來得好,鎮壓!”望第眯著眼睛看著眼前刺目無比的劍光,非但不懼,反而朗聲大笑,神色之中瘋狂無比。
望第兩手在胸前環繞,也不見他施展什麼多餘的動作。四周的空氣“嗡”的一聲大響,一直收攏在他掌心之中的磨盤突然彈射而出,直迎著周天的劍光而去。黑白兩色交纏的磨盤橫亙在了這虛空之中,剛一出現便緩緩旋轉了起來。
這磨盤一動,登時便是一陣低沉的“隆隆”之聲,就好像真的在碾壓著什麼穀物雜糧一般。幾乎是同一時刻,周天那天光一劍之中的無匹劍光也已經衝擊到了這磨盤之前。這兩者如同大海沖刷著礁石,天光侵蝕著大地,難以形容的力道在其中激盪。
那原本看起來灰濛濛一片如同混沌的磨盤之上,此刻不知怎麼突然變得涇渭分明。一黑一白,陰陽之力自行分離而出。雖然還不完全是太極的形狀,不過卻已經有了那麼幾分韻味了。
這磨盤旋轉不休,周天無匹的劍光衝擊在其中,如同月光傾瀉在地面上。便是月光再盛也奈何不了地面分毫,這天光降世劍雖然恢弘無匹,可是到了這磨盤之前紛紛消散。幾息之後,周天這劍勢過了大半,可是卻依舊絲毫沒有奈何得了那磨盤。
“想不到他竟然已經練到了能夠將陰陽之氣顯化實物的地步了,幸好他還未曾體會到其中的太極精髓。不然的話,我都不是他的一招之敵了。”
周天見此心中一陣長嘆,雖然原本就沒有報勝利的想法。可是真正看到自己大勢已去,心中卻還是不免有些惋惜。
“師弟承讓了。”望第輕輕開口,隨著他的話聲,那懸浮的磨盤輕輕一顫,便將周天那紛紛揚揚的劍勢四散了出去。那磨盤在其中如同蓮花出淤泥一般,纖塵不染。晃了晃,便直直向著周天壓倒了下來!
凡是磨盤行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