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之前看他將那一招接了下來,還以為他也是什麼厲害的人物,竟然連形勢都分不清楚麼?”
臺下議論紛紛,而擂臺邊緣的趙如風等幾人也微微皺起了眉頭。就聽那望第道:“這小子倒是有些意思,連我也看不透他到底想要做些什麼。有趣,著實有趣。”說著,抬起了頭向著高臺之上的遙莊等人看了過去。
遙莊微闔雙目,正在閉目養神,對於臺上的情況竟然看也不看。
周天突然抬頭,長嘯一聲,大步流星,昂首向著前方挺近。手一甩,將手中那破敗不堪的光劍拋了出去。那光劍本來就是周天體內真力凝聚而成,被他拋了出來,立時輕輕一顫,緩緩散作了點點星光,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那氣劍雖然乃是真元凝聚而成,可是他有著長劍在手畢竟還能夠施展劍訣。他將這長劍拋了,赤手空拳,除非他也會這開闔之術,否則又該如何抵擋?”
臺下眾弟子這一下再也忍受不住,一下驚撥出了聲音來。便是那高臺之上的常見也轉過頭來對著遙莊說道:“遙莊師弟,你這麼一個弟子未免太過胡來了,便是師弟你似乎也不會什麼赤手空拳的搏擊之術吧?”
遙莊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瞥了一眼擂臺之中的情形,淡淡笑道:“我自然是不會其他神通的,不過我這弟子機緣不凡,一切就難說了。”
“倒是有些意思。”常見笑了笑,轉過了頭去。
周天口中的長嘯突然一收,此刻他的身影也已經到了這遮蔽整個擂臺一拳的正下方。只見他左手揹負在身後,右手輕輕一抬,五指張開,向著上方這一道落下的拳勁託了過去。
雖然頭頂之上有著無盡聲威壓迫,可是周天依舊渾不在意。周身氣勢一蕩,身上的長衫隨之鼓盪而起。配合著他這一手託舉的動作,竟然有一種要一手托起長天的氣勢!
俞越也看不懂周天這一招,只是他這開闔之術已然到了關鍵關頭自然沒有再收回之禮。而且他既然和周天有言在先,卻也不能臨陣放水。俞越心中雖然有些擔心,這一拳還是聲與氣合,帶著莫可阻擋的隆隆聲威自上而下直灌下來!
風雷之聲四起,整個比劍峰山頭顫動不休!就好似在這一拳的聲勢之下,這比劍峰隨時就要崩塌一般!
“定!”周天突然開口,唇齒大張,卻只蹦出了一個字音來。可是這一聲斷喝,好像是夏日夜空之中陡然之間劃過的驚雷,於剎那之間顯聲威。臺下眾人的心神都隨之猛地一顫。
接著,眾人便驚訝地發現,俞越那氣貫長虹如同要將天地都砸出一個窟窿來的拳力,竟然不知怎麼停滯在了虛空之中,遲遲落不下來。
再看那俞越,滿臉的驚訝之情,臉面漲得通紅,腦袋之上汗水蒸騰,唇齒不住地顫動,如同走火入魔了一樣。顯然他此刻不是走火入魔,而是憋足了全身的功力!
那足足有著一個小山峰大小的一拳,就這麼靜靜地懸浮在周天頭頂的一丈之外。彷彿那虛空之中有著無窮禁制,生生將開闔之術擋住一般。眾人定睛細看,驚訝地發現,原來在那碩大無朋的拳印之下的是周天的一道不起眼的小小掌印,正自下而上,反方向將這一拳給生生託舉了起來。
整個比劍峰之上一片寂靜,似乎只剩下了俞越粗粗的喘氣之聲。
“給我開啊!”俞越怒吼出聲,脖頸之上青筋畢露,全身之中積蓄的浩蕩真力驟然之間爆發!
只聽“砰!”一聲,開闔之術所化的拳勁猛地一震,無匹的震盪之力順著周天的掌印直直朝著周天的身軀傾軋了下來!竟然要連同著周天的身軀一道,將他徹底壓在拳下!
周天託舉著拳勁的手臂當即一顫,喉頭一甜,一股熱血已經湧到了喉嚨口。周天毫不驚慌,身子一矮,右腳向後退了半步。腳尖在這擂臺的平地之上劃過了一道圓弧,悄無聲息之間,便將這當頭而來的巨力卸了下去。
俞越只覺得自己這一拳突然之下如同擊在了棉花之上,毫不受力,這一股巨力落空之感無比憋悶。氣血伴著真力上湧,頓時一陣頭暈目眩,眼前都有些微微發黑。
就在這麼電光火石的剎那之間,周天的厲喝之聲如同劇烈撞擊奏鳴的洪鐘一般,在他的耳旁轟然作響!
周天全身白衣飄飄,目若朗星,身如青竹一般挺拔。立於擂臺當中,眾人看去只覺得彷彿眼前出現了無邊溝壑,萬千氣象紛至沓來。周天說話之聲字字清晰渾厚,如從天外而來,“你已經出了兩招,也該輪到我了!”
說罷,周天腳踩太極,突然動了起來。高高向上舉起的右臂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