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能夠有權利徵集私兵,必然身份不低。不過周天他們三人個個都不是常人,倒也不懼。
這茶館乃是在安定城的東門,而菜市口卻是在西門。這中間足足有著十餘里之遙,不過對於周天他們來說,一刻鐘的時間卻是已經足夠了。
三人化作了一道幻影飛馳,不過短短几息的功夫,便已經到了菜市口所在。
說是菜市口,其實是眾多商鋪集市匯聚之地,周天他們三人到達了這裡的時候,四周已經圍攏了一圈黑壓壓的人群。裡三層外三層,足足有近千之多,將正中的法場圍攏得水洩不通。
在菜市口的法場正中,橫著擺放著一道數尺之長的巨大鍘刀。四周站著兩排身穿明晃晃金色鐵甲的武士,每人腰間配著一柄大劍,站立當場頗有一股不怒而威的聲勢,震懾著四周的圍觀之人,雖然場下人頭攢動,可是交談之聲卻並不大,沉悶而壓抑。
周天四下眺望了一眼,並沒有發現宮小白的身影,既有些疑慮,卻也稍稍鬆了口氣。
“帶囚犯上來!”突然一道威嚴無比的聲音從法場後方傳了出來,法場周圍鬧哄哄的群眾聽得這麼一道話聲,登時都各自閉口不言,一個個地安靜了下來。原本四周便顯得有些死氣沉沉,這麼一來,更是肅穆無比。
“這人也是一個修行中人!”周天眉頭一跳,心中暗暗吃驚。
“啪嗒啪嗒……”零星響起的腳步聲打破了這裡的平靜,一個手腳帶著鐐銬,身著囚衣的人影緩緩步入了眾人的視線。
此人雖然穿著囚衣,可是滿頭的長髮並不散亂,整整齊齊地披在了肩後。他的兩隻眼睛看起來如同茫茫虛空一般,難以用深邃簡單形容。臉上散佈著的幾道傷痕並不能折損他的面容,相反卻襯得他顯得更加的堅毅。
周天剛剛看到此人出現,雙拳猛地攥緊了起來。不用看他的相貌,憑著他的神態動作,便已然便已然可以確定,他就是宮小白!
“之前剛剛結識的時候還覺得他百般看不透徹,如今看來卻也已經到了即將結丹的關頭了。只是他有著這樣的實力,在這世俗之中又有誰有著這樣的能力將他抓到了這裡來?”周天吸了口氣冷靜了下來,仔細一推敲便發現其中大不簡單。
“師兄,他便是小白公子麼,這修為也算是不淺不知怎麼栽在了這裡?”周天的耳旁傳來了俞越低低的問話之聲。
周天搖了搖頭,猜測道:“可能是出現了什麼他應付不了的人物,不過也沒什麼,靜觀其變便是。”
宮小白一路走到了鍘刀之前才最終停下,挺直著身子,高昂著腦袋,一聲也不吭。場下圍觀的眾人直勾勾地看著這一個倔強的少年,越發地沉默。他們之中的許多人只是聽說過宮小白之名,並沒有見過。
可是當這安定城在他的治理之下越發地安泰,上至商賈大戶下至平民百姓都幸福美滿的時候,有著越來越多的人覺醒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這麼一個從未露面的祭酒大人的功勞。甚至這祭酒的職位也是他仿照東漢末年曹植軍師祭酒的官位給自己設定的虛職。
“罪犯宮小白,你可知罪?”法場那頭再一次有著話聲傳了過來。
宮小白低下了腦袋,長風吹拂著他腦後的髮絲不斷地飄揚,遮住了他半張臉孔,看不透他的表情。突然,陣陣長笑之聲從他的口中發了出來。笑聲連綿不斷,許久方才停息。
宮小白昂起了頭來,直勾勾地看著話聲傳出的方向,瘦削的身子在凌亂的風中挺得筆直,側過了腦袋,出聲問道:“張其大人,不知道我何罪之有?”
“哼哼,你不知道何罪之有?”法場之後那人刷地一下站了起來,周天這才注意到了他。此人下巴有些尖細,生著一雙三角眼,偏偏此刻眉宇飛揚,滿滿的驕狂之色,看起來更是難看。不過讓周天有些吃驚的是,此人年紀倒是不大,隱約和周天差不多大小。
“不過是個剛剛結成金丹的小子,難怪這麼狂傲。師兄不如我出馬替你給他點顏色看看?”俞越哼了一聲,看了一眼便將那張其的實力看了個通透。
周天搖了搖頭,道:“不必著急,等會我們再出手卻也來得及。”
“大梁之中律法寫得分明,哪裡來的一個所謂的祭酒的職位?分明是你趁著安定城之中張太守不在,故意冒充。冒充朝廷命官,還不夠要你一條命麼?”張其猛地一拍面前的長桌,大聲呵斥道。
宮小白抿住了嘴唇竟然露出了幾分淡淡的笑意來,緩緩搖頭,輕輕嘆了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手中握有權柄,自然不會將我等小民放在眼中。要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