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了一炷香時分,出了開封府城,來到城西郊外。商程從懷裡取出一張字條,上面寫著:出城後,西南方,可見一染布作坊,切口‘聞香看色’。這字條乃是夾在阿梅和小英的賣身契當中,當時商程讓阿梅去叫如意過來本來是想著為阿梅和小英母女倆贖身的同時,順便問她到了城西郊外,他應該往哪裡去找,卻沒想如意早已經準備好一切。
商程看著手中的字條,心想:“為什麼當初在房間時她沒有說出來?難道是因為阿梅和小英也在那裡,她怕兩人洩露出去,所以沒有說?”隨即又想到阿梅和小英母女倆的賣身契,又想:“阿梅和小英的賣身契她早已準備好,就等著我開口,是不是我不開口說要為她們母女倆贖身,那她是不是就不會拿出字條,說與我知呢?”這疑問只是在腦中轉了一圈,便不再思索,他調轉馬頭,面向西南方向,正要駕馬趕去。突然,眼前一花,一道身影閃現,驚得胯下馬兒躍蹄嘶叫。商程定睛看去,原來是那開封府的衙門捕頭燕良中。
商程一愣,不由暗暗叫苦,說道:“燕捕頭你速度很快啊,倒是和我的馬有得一拼。”
燕良中不理商程話語中的挪揄,說道:“承蒙誇獎。商少爺跑得這麼快,這是要趕著去哪?你身上這麼多錢財,有什麼事叫人幫你做就行了,何必親身力行,事必躬親呢?”
商程笑道:“沒辦法,有錢任性嘛。”
燕良中不由一怔,有錢任性?這詞倒是新鮮,而且還很有見地。他道:“商少爺妙語連珠,想來也是個讀書人。儒家講的是忠君愛國,奉公守……”
商程伸手一阻,道:“慢!燕捕頭,你這可猜錯了,我大字不識幾個,在你們這裡可說不上是什麼讀書人。倒是我那兩個老婆比我還識得字多。唉,燕捕頭,這忠君愛國,奉公守法,維護世界和平的責任就交給你了,你何必糾纏於我,不讓我找回老婆呢?況且,你不是說如今開封府內外暗湧四起,你要不在城裡坐鎮,要是出了什麼事,你這捕頭可就失職了。到時你對得起國家,對得起你父母,對得起對你寄予厚望的廣大老百姓嗎?”
“啪啪啪”燕良中突然拍起手掌來,道:“商少爺你說你不識字,可是口才卻了得得很,看來你是天資聰穎,機靈過人的了,怪不得能憑藉一人之力,驅使得滿城的三教九流江湖人物都為你效力。”
商程謙虛道:“不敢當不敢當,雖然被你誇得有些小高興,不過我也要說清楚,這可不是我一人能做到的,而是我教教主一力而為,搶了我教教主的名頭那可不行。”
燕良中眉頭一皺,道:“哦?不知商少爺您入的是什麼教,貴教的教主是誰,竟然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否告知在下?”
商程一臉恭敬,道:“當然可以!我教教徒遍佈全天下各個角落,勢力之廣,簡直難以想象,任誰都不敢與我教為敵,否則後果嚴重,不幸隨之而來。你聽好了,我教名為金錢教,教主的法身變幻無常,或是金子或是銀子或是銅錢或是紙鈔,也許以後的以後還有更多法身,不過金錢教這三個大字肯定不會更改,而且影響力定也是不會被任何教派超越。”
燕良中初時聽得還是眉頭緊皺,隨著商程越說越明白,這才恍然大悟,斜眼望著商程,不氣反笑道:“商少爺你這是消遣在下嗎?這笑話可不好笑啊!”
商程道:“我哪敢啊!燕捕頭,你難道敢不承認我教的地位和影響力嗎?”
燕良中一時語塞,不得不說眼前這商少爺說的確實是實話。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世人皆被眼前利益所矇蔽,這金錢一關,無論平民百姓,還是達官貴人都難逃其中。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重賞之下不僅有勇夫,而且還有勇婦。開封府上下如今不正是被這少爺的高額懸賞而瘋狂追逐,為其差遣嗎?他想了想,道:“儘管商少爺你說得對,在下也為你的遭遇深表同情。但是如今開封府因為你一個人被攪得滿城風雨,人心惶惶,在下身為捕頭,維護地區穩定安寧是在下應盡的職責。商少爺,你要是不撤銷你私下裡的懸賞通告,在下便要以你混淆視聽擾亂秩序為由捉拿你回衙門,聽候知府大人發落。”
商程道:“我不服,我要上訴!如果說你之前不知道我兩個老婆被人擄走的事,那我也無話可說,不怪怨你們官府不盡職責為我救回我兩個老婆。可是如今你也知道了,你卻不先去救回我兩個老婆,反而還與我糾纏不休,你這是浪費納稅人的金錢,浪費我救人的時間,你說你是捕頭,可是你盡到你應盡的職責嗎?況且我還是個少不更事的孩子,手無縛雞之力,你這麼濫用暴力,你對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