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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mf設計部。
孟晞將珠寶展最後幾張設計圖送去樓下手工坊之後回來,在電梯裡遇見了賀梓寧。
就他們兩個人,孟晞生怕離他太近,卻在門合上之後被他一把拽過去和他並排站著。
“躲我躲的跟什麼似的,和他就難捨難分?”賀梓寧笑著開口,諷刺意味濃厚。
孟晞習慣性選擇沉默,他卻不依不撓,“你現在是甘於現狀,覺得認命了,還是,你已經從心裡接受了他?”
孟晞還想沉默,但實際情況不允許,因為已經到了她所在樓層,賀梓寧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從電梯裡出來,他依舊抓著她的胳膊,開放式辦公室的人都在看,竊竊私語,孟晞一張臉通紅,只得壓低了聲音撒謊回答他,“賀梓寧,就當我已經接受他了吧。你知道性這個東西很奇怪,一旦有了第一次,就會想要第二次,他在這方面是個女人都會喜歡,我也不例外。”
賀梓寧整個人僵如化石,完全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孟晞嘴裡說出來的,好半天才放開了她,聲音無助又絕望,“你怎麼這麼賤呢……”
孟晞點頭,說是,然後轉了身。
可是,賀梓寧在她身後說,“最蠢那個人,原來一直都是我。孟晞,我沒碰過她,一次都沒有。”
 ;。。。 ; ; 車子啟動,慢速行至賀梓寧處,項默森按下車窗。
也算有默契,賀梓寧下了幾級階梯走到車前,彎腰看車裡的人,似笑非笑道,“小舅,知不知道你比我有本事在哪裡?”
項默森蹙唇,單手掌著方向盤,只聽賀梓寧輕笑一聲,“你比我狠,我對孟晞,有多愛,就有多不捨得。”
言下之意項默森很清楚,新婚之夜孟晞完璧之身交付與他,哦不,是強。制擁有,足以說明賀梓寧從未碰過她,她有多幹淨,有多青澀,甚至面對他的毫無節制有多痛苦,如今想起,心口有一股子難以承擔的重量。
“可是你看她的眼睛,”
賀梓寧一如以往,笑意溫潤柔和,有如他身上的儒雅氣質,他說,“她眼睛裡看到的人永遠都不可能是你。”
攥拳,輕輕捶了兩下自己的心頭位置,“這裡,更不會。”
項默森面容沉靜,不露喜怒,只淡淡反問,“所以你在這裡跟我說這些,目的是什麼?”
賀梓寧喝光杯子裡最後一口苦咖啡,直起腰身,“項默森,她會回到我身邊的,你信嗎?”
車裡的人笑了兩聲,是嘲笑的,諷刺的,“我信。不過到時候你要置她於何地?跟我結過婚?再等你離了,嫁給你?”
賀梓寧啞口無言,臉上溫和已不再,他狠狠抹了一把臉,“是你毀了我們,如果當初不是你執意要娶她……”
“可我怎麼記得當初是你不要她在先?你憑什麼要求一個女人留在原地等你?還是說你跟你父親就是同一類人,自私,無恥,沒有道德底線?”
最近幾天他情緒一直不是很好,換了以往他甚至懶得和這人說太多,更不會說出當下這些尖銳的話,“現在已經不是十年前,任何東西我也都不可能說不要就不要,更何況她是我的女人,她跟我睡過一天,就得睡一輩子,你認為你幾斤幾兩重要從我這裡把她帶走?”
幾句話說完,他面不改色合上車窗。
賀梓寧手裡的紙杯已經被捏得不成形狀,車子從身前開走,賀梓寧在原地佇立許久才轉身進了大廈。
……
項默森送孟晞去公司之後回了一趟項家,沒有提前告知任何人。
十點鐘光景。
汪綺玥近來睡得不好,就起得晚了些,項默森停好車先去別院看望母親,此時她正在用餐。
見他這個點兒回家,汪綺玥心裡有幾分明白,“文清已經沒事了,其實你不用特意走這趟。”
項默森坐在母親身邊,喝了兩口陳姐遞過來的解暑湯,將那盛湯的wedgwood碧綠色印花骨瓷杯放在桌上,沉凝許久才開口,“沒用的東西,除了對女人動手,他還會什麼?”
汪綺玥嘆氣,只說,“到底是我生的,管教不好,責任在我。文清受了苦,這麼些年我看在眼裡……世元的性情也不知道隨了誰……”
項默森握住母親的手,算是寬慰。
在別院坐了半小時,項默森去了主宅。
趙文清正在廚房指點傭人準備午餐,許是感覺到身後一股熟悉濃厚的男性氣息,她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