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元首可沒有把自己當成客人,帝國大本營的主要參謀人員和通訊設施已經陸續從北方運來。漢諾威大花園正逐漸成為他的新鷹巢,而儘管沒有直接掌控國家政權的計劃,這位領袖已經迫不及待地實施他的宏偉藍圖了,林恩這位民主德國總統則成了他的“代言人”——在頻繁的電話和電報聯絡中,看起來非常蒼老和虛弱的帝國獨裁者毫不避諱地傾述著自己的判斷與設想,明確提出自己在國家層面的意見和策略,除非林恩有充分的返回理由說服自己。他都要求林恩不折不扣地執行之,儼然把自己當成了木偶戲的幕後操縱者。在內心底,林恩並不希望自己扮演木偶角色,更不希望自己浴血奮戰換來的勝利被他人葬送,但他不得不承認,元首及其幕僚團隊在政治方面的經驗、技巧和眼界都遠遠超過自己,並用一些狡猾的策略讓掌握民主德國內政權力的施托克內閣不知不覺地落入掌控。不僅如此,當元首及其追隨者將自己當成主宰者時。他們才願意毫無保留地動用“帝國遺產”投入新德國的復興建設。當然了,維繫北歐帝國的運轉是一筆驚人的開銷,何況還攤上了核武器研製這麼個超級專案。再加上購置工業裝置等方面的投入,第三帝國覆滅時遺留下來的鉅額秘密資金到此時十已去九,元首贈予帶來的禮物主要是現成的工業裝置。大量的工業機器設施從挪威北部的工廠拆運回德國,為頑強復興中的德國工業送來了雪中之炭。
“即便搭上六千萬德意志人的性命,他也無法回到國家元首的位置——不論是潛在的敵人、暫時的合作者還是相當數量的德國人,都不能接受和容忍他重掌德國政權的情況出現。”林恩以似是而非的答案回應了古德里安的問題,閃擊英雄點點頭。儘管沒能在第三帝國時期封帥,他還是要感謝希特勒當年的“慧眼識英”,若非領袖的支援,他的閃電戰設想很難成為現實。得不到契機,英雄也許會在平凡的職位上碌碌無為,而不像現在這樣雖敗猶榮地接受各國同僚的尊敬與膜拜。
過了片刻,林恩稍稍調整談話方向:“據我所知,目前在北挪威和丹麥的帝**隊約有三十萬人,另有數十萬平民和勞工。這些人多是忠實追隨元首的日耳曼人,他們迴歸德國就像是河流匯入大海,強行阻止只會引來不好的後果,但我一直擔心蘇聯方面是在等待帝國勢力從他們難以攻佔的北歐撤回德國,屆時再用一場閃電式的戰爭攻佔德國並徹底消滅第三帝國的殘餘勢力。讓我感到憂心的另一點是,蘇聯正好需要一些時間秘密發展和裝備核武器,從而確保他們進軍中西歐時與美國形成核武器的戰略制衡。”
“以我們目前的軍隊實力,即便加上三十萬經驗豐富、裝備齊整的黨衛軍也無法阻擋蘇聯軍隊的進攻,我們目前的地理形勢在太糟糕的——捱到蘇聯人從奧地利和捷克撤軍,我們的處境還能改善一些。”古德里安感嘆道。
“是啊,我們的國家看上去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實際上是處在危險邊緣的,而佔據北歐之地的帝國勢力處境也不樂觀,士兵們的思鄉之情正消耗著他們計程車氣和耐心,而那裡的工業經濟條件也不適合持續迴圈的生產……事實上,我和帝國元首已經接觸過了,並在某些方面達成了合作協議。”
說完這話,林恩轉過頭看著古德里安,他依然以吃驚的表情做出回應,但言語上卻恪守著自己的身份,沒有探究那些過於深入的問題。並且提醒道:“有些時候,他是值得信賴的,但有些時候,他並不如此。”
“我知道。”林恩回答說。“站在民族立場上,這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但願如此。”古德里安低語道。
穿過從隆冬沉睡中甦醒的山林和沃野,車隊最終抵達位於慕尼黑南郊兵營附近的一處開闊地帶,士兵們已經在背靠樹林的坡地上安放了遮陽棚和座椅,正對面的沃野被不算寬敞的河流一分為二。儘管受到了來自內閣、國會及民間的一些質疑和壓力,林恩和軍隊高層仍決定沿用原野灰色的傳統軍服,僅僅在樣式和徽章上進行小幅改動。看著這些戴著短簷軍帽或船型便帽的軍人在身旁走動。即便沒有攜帶熟悉的制式武器,林恩仍感覺溫暖踏實,在他的腦海深處,奮戰在1945年的那些經歷依然是此生最寶貴的記憶。日已高升,遮陽棚下除了民主德國的軍隊將領和高階官員之外,還可以看到許多活躍在外交界的面孔,美國、英國、法國的駐德大使及武官,荷蘭、比利時義大利、西班牙、瑞士等國駐慕尼黑的領事及部分軍事代表。但並不是每一個國家的外交人員都能收到這場非正式演習的參觀邀請。實際上,蘇聯陣營以及那些無關痛癢的國家的外交官員都被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