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盟軍的五星上將喬治。馬歇爾報告說:“抱歉,長官,我想我們有大麻煩了,無可挽回的大麻煩!”
三個星期之後,蘇聯,北德文斯克港。
沉沉暮色中,這座北方港口的南部軍事區在諸多警衛哨兵的守護下顯得平靜有序,只是不論年紀和軍階,此地所見蘇軍官兵皆是神情苦澀、眼光黯淡,這是一種深陷絕望的表現,與初春時分對戰爭勝利的憧憬形成了截然相反的對比。經歷了漫長冬季的苦戰,蘇維埃陣營在中東歐戰場上贏下了關鍵賽點。在普通的蘇聯軍民看來,也許只要再咬咬牙、使把勁,就能夠將紅旗插上法國海岸,屆時不論西方盟國是否真心祈和,決定權都掌握在偉大的蘇聯手中,然而莫斯科的決策讓他們感到匪夷所思,與虎謀皮的舉動換來的僅僅是幾個月的休戰,高層的一再忍讓也成了縱容,六月份的風雲突變最終令蘇聯陷入了空前被動的境地。繼德、奧等國之後,挪威、瑞典、土耳其也正式加入盟國陣營對蘇宣戰了。人們不再理會蘇聯官方對自己沒有原子彈更不具備核攻擊能力的辯解,紐約然後是斯德哥爾摩,兩次核爆炸徹底點燃了西方世界的怒火,如今除了匈牙利、羅馬尼亞等少數幾個支持者以及那些以中立之名行非中立之事的國家,蘇聯已是處處受敵,更糟糕的是,事態的演變使得美國動用原子彈攻擊蘇聯變得名正言順……
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裡,列寧格勒、利佩茨克、車里雅賓斯克、斯摩稜斯克、巴庫甚至距離莫斯科市區不足一百公里的克羅姆納先後遭到原子彈轟炸,除列寧格勒嚴重受創之外,其餘五座城市或港口幾乎損毀殆盡,蘇聯國防工業頓時蒙受了極其沉重的打擊,兩千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人心惶惶,城市居民紛紛逃往鄉間。位於歐洲範圍內的工業區蒙受著遠比常規轟炸可怕的核死神威脅,正常生產根本難以為繼,剩餘企業不得不往西伯利亞搬遷,東部工業體系雖已運轉起來,但原材料和產成品輸送距離的大幅增加無疑降低了軍事機器的供應效率。除此之外,蘇聯軍隊在前線的作戰行動也因為原子彈的威脅而處處受到掣肘,野戰部隊根本不敢進行大規模的集結,重點城市和要塞的防禦也變得戰戰兢兢,蘇軍將士們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戰線不斷喪失。若不是西方盟軍在前期的鏖戰中折損太過嚴重,前線蘇軍很可能在士氣低落的撤退中發生崩盤。
接踵而至的壞訊息一再打擊著蘇軍將士們的信心,部分高階將領引咎辭職並接受政治審查的做法絲毫不能給這種黑暗帶來光明,人們所需要的是能夠在本質上扭轉劣勢的變化,或是足夠徹底的放棄。
北德文斯克港口的航標訊號燈孜孜不倦地以特定規律閃動,當夏夜的明朗星光開始點綴天幕時,港外一艘周身漆黑的潛艇悄然浮上水面。艇上的訊號燈很快發出與港口航標燈相應的燈光訊號,不多會兒,一艘軍用快船從港內駛出。當船載探照燈在潛艇上掃過時,潛艇指揮塔上隨風飄展的西班牙旗霍然在眼。這個處於朗哥獨裁政權控制下的西歐國家是當前格局中最難以捉摸的勢力,二戰時期的特殊立場使之在戰後免受盟國方面的懲戒清算,甚至還憑藉盟國的經濟援助加快了國家重建的速度。三戰爆發後,各個區域幾乎都能看到西班牙商船的忙碌身影,他們與西方盟國的貿易往來在量上佔據了大頭,而利潤更高的槍械火炮則遠銷美洲和非洲,稀有礦產、鋁錠以及工業裝置等軍用相關物資更是高價出售給了受到盟國封鎖的蘇聯,尤其在挪威北部海域,各種型號的西班牙船隻屢屢受到盟國艦艇阻截扣留卻還是屢禁不止。
見己方的武裝快船發出了“安全”訊號,部署在港口附近的蘇軍岸防部隊隨即抬高炮口予以放行。在蘇方快船的引導下,處於浮航狀態的潛艇徑直駛抵戒備森嚴的南區碼頭,這時候荷槍實彈的蘇聯軍人已經後退百米,留在碼頭上的莫不兩手空空。距離潛艇預定停靠處不到五十米的封閉式防空掩體入口處,一名蓄著唇胡的蘇軍將領狠抽了幾口煙,對於這艘典型德式風格卻又擁有西班牙身份的潛艇顯然懷有極其複雜的心態。潛艇抵岸後,兩名西班牙海軍裝束的軍官離艇登陸,領頭的氣宇軒昂、鎮定自若,跟隨者體格魁梧、神態傲然,手裡拎著精緻的黑色公文包,在蘇方人員的帶領下走向防空掩體。蘇軍將領掐滅了香菸,在入口處與領頭的西班牙軍官握了手,以裝出來的客氣帶著他們進入掩體。
碼頭上,未獲指令的雙方人員隔著區區數米距離彼此瞪眼,來者不像是雪中送炭的貴賓,迎者亦不像是落魄代援的苦主,怪異的氣氛讓人擔心他們隨時可能擦槍走火。好在挪威和瑞典北部均沒有合適的大型軍用機場,西方盟軍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