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成長的角度看,沒有哪個民族是無法被征服的,關鍵在於時間。
所幸的是如今的德國被盟軍佔領和瓜分僅僅經過了這一年多的時間,一切還事有可為。
找了個沒有旁人的機會,林恩對丹默爾說:“對於飽受戰爭摧殘的家庭而言,一個平和的聖誕節比麵包黃油更加重要。長官,想必您的家人這個時候也在為聖誕節積極作準備吧!”
在與當地的治安官和戶籍官談話之後,丹默爾的臉色看起來一直不太好,他冷冷回答道:“沒辦法,既然破壞分蓄意利用臨近聖誕節我們戒備有所放鬆的機會製造麻煩出現這種讓人失望的局面也只能歸咎於他們的愚蠢和自負!”
兩日來,盟國佔領軍雖然有意阻止訊息的傳播,但在這個通訊手段已經非常發達的年代不論背後是否有人故意為之,想要完全掩蓋這麼一件大事比隔絕空氣傳播還要難得多。
丹默爾能夠這麼說,至少看得出來他不是個掩耳盜鈴之人。
“從古至今,普通民眾大多數時候都不希望看到戰爭的發生,但沒有哪個世紀不發生戰爭,沒有哪個時代不出現殺戮,難道我們要就此判定民眾都是支援戰爭、煽動戰爭的?”林恩語氣柔和地反問說。
道理很容易說通,丹默爾搖頭道:“可我不至於因為單純的同情而違背上級命令吧!這可能招致很嚴重的後果,我的朋友。”
聽丹默爾稱呼自己“我的朋友”,林恩知道自己這兩天來的演出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他裝出一副認真思考的樣,然後眉飛色舞地說:“我想我們應該可以想出一個既不違反命令又能讓大家過好聖誕節的辦法。”
“噢?若是有這樣一個完美的辦法,我倒是不介意試一試,可是有嗎?”丹默爾不太相信地看著林恩,自己之前並非沒有想過,若是這麼容易想到也不至於在理性和感性之間困苦糾葛了。
林恩走到督查站的門口,雪暫時停了,雖然天空依然陰沉沉的,可視野已經開闊了許多。
“如果我們把城鎮範圍理解為有屋舍和固定居住著的地方,對面的山腳應該也屬於這個範圍吧!”
至此任職已有數月,丹默爾對這座德國小鎮的瞭解自然是超過林恩的,他粗略掃了一眼就清楚林恩所講的位置。誠然,人類社會在發展過程中已經對各種名詞進行了定義,城鎮在不同國家基本被認定為介於城市和村莊之間的居民點,但它的絕對範圍卻沒有人能夠用具體的量詞進行圈定,而林恩所利用的就是這種概念上的非絕對限定。
林恩不失時機地進勸道:“我們可以對民眾進行一番動員,不必每家每戶都立一棵聖誕樹,而是以家族或自願組合的鄰里為單位,這樣下來大概只需要50到80棵樅樹,都選用盡量小的,十幾名有伐木經驗的成年人一天就能搞定,用卡車運上兩三躺,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們就能夠看到一座美麗而安詳的鎮了。大家在精神上得到滿足了,情緒也會穩定,您覺得呢?”
“你的主意說是說得過去,可我抽不出人手全程看護這些伐木人——如今的形勢不容許我從重要的崗位上抽調軍人。”丹默爾有些動搖了,後一句話的語氣顯然是讓林恩想點辦法讓這主意盡善盡美。
林恩狡黠一笑,說道:“依稀記得我從紐倫堡方向抵達這裡時經過一座哨卡,那周圍百米之內有許多兩三米高的小樅樹,而且溪流旁邊也有一座木屋。”
“那裡廢棄很久了,自從我們進駐之後就成了巡邏哨.兵歇腳的地方。”丹默爾無力地爭辯道。
林恩稍稍收斂了笑容,以免引致對方的反感,同時一針見血道:“那它就更應該被看做城鎮範圍內的區域了!”
丹默爾直面林恩,雙眼緊盯雙眼:“有時候你看起來不像是紅十字會的工作人員·像個仁愛為懷的佈道者,又或許是在給自己累積政治本金的野心家,未來某一天我們不會站在對立面吧?”
“紅十字會和教堂本來就有很多相似之處,至於說野心家。”林恩完全收起笑容·拿出濟世乏力、憂國憂民的滄桑感,慷慨陳詞道:“自從目睹戰爭破壞的那一刻起,我對政治和軍事就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其實軍人也好,政客也罷,說白了就是為一個群體的利益而不惜犧牲另一個群體,有時候這種犧牲是數以萬計的生命。”
“我不完全贊同你的看法。”丹默爾說,“每一種力量本身並無善惡·關鍵在於它掌握在正義還是邪惡的人手中,而民主的制度能夠最大限度的保持正義、擯棄邪惡。”
林恩點了點頭:“今天不是談這個時候,如果您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