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遭殃了?”
外面又是一陣炮彈來襲的尖銳嘯聲,很快的,沖天光焰映亮夜空,大地在震耳yù聾的轟響聲中猛烈顫抖起來。對大多數德國士兵而言,喀秋莎火箭炮所發出的熟悉而又可怖的吼叫聲簡直就是來自地獄的魔音,它們總能夠給己方的陣地造成致命的破壞,前前後後已經有不計其數的同伴葬身其中。
“有些事情不是我們可以控制的,而且…···”上尉趁著炮火間隙一段一段說著“長官們決意最大限度地保全軍事力量,想必他們也和我們一樣在全面考慮並權衡各種路線的可行xìng,大家就不必胡亂猜想了,若是擅離部隊被盟軍逮到了,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化為泡影了。安心跟著大部隊作戰吧!”
聽到這裡,埃裡克也就明白了巴克霍恩上尉說這些首要目的就是穩定軍心,至於斯派達爾將軍和部隊的長官們是否真有心為德意志的未來保留這樣一支處境艱難的部隊,又是否能在這個錯綜複雜的局面下走出一條生路,那也只能用時間來解答了。
相同的時間,相同的問題,遠在巴伐利亞小鎮的林恩亦是努力的思考者之一。在夜晚到來之前,他和坦澤選了毗鄰原警察局、現盟軍督查站的旅館暫住,並且主動前往督查站拜會駐紮於此的英軍督查官—之前在咖啡館遇到的那位英軍下士只是副職,成熟且富有紳士魅力的英國陸軍少尉喬恩丹默爾才是正牌督查官。
對於素未謀面的德國紅十字會工作人員,丹默爾始終是以客套居多,林恩本想在這鎮裡唯一可以公開收聽廣播電臺之所多探聽些第一手的訊息,對方既然擺出一副冷麵孔,賴在這裡也毫無意義,可這一次坦澤抓住了蛛絲馬跡經他一問,丹默爾才很不情願地透lù自己的英德混血出生。心理防線一旦突破,接下來開展談話也就容易多了。林恩假稱自己也是英德混血,只是從小生活跟父親生活在德國,英語說得很一般,英國更是從未踏足過。丹默爾的情況正好相反,他父親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英國貴族,在1913年也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前一年娶了他的母親,一位旅行途中相識的德國女士,等到丹默爾出生時,戰爭爆發了,英國和德國這對錶兄弟在戰場上反目成仇,隨著陣亡者的不斷增加這種仇恨愈發深刻·以至於從丹默爾記事開始,身邊的小夥伴就在排斥他、辱罵他,叫他“德國女人的崽子”。雖然丹默爾並沒有說,可林恩知道血統的困擾必然伴隨著他的整個成長過程·甚至讓他一次次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沒有加入英國人最崇敬的皇家海軍而是在陸軍服役,貴族出生、風度翩翩卻年至33歲還是一名少尉,這些恐怕也都是血統偏見所造成的。
為了拉近距離,林恩繼續著自己的“演員修養”,他聲情並茂地傾訴自己作為英德混血在德國成長的悲哀,許多情節都像是鏡子裡的丹默爾,兩個難兄難弟越說越動情·到最後就差一起抱頭痛哭了。到了宵禁時間,丹默爾將手下們差遣出去巡邏,取了瓶酒跟林恩推杯碰盞。酒過三巡,兩人幾乎無話不說,丹默爾雖對自己所知的軍事機密三緘其口,但督查站本身就是一個充斥著軍事機密的辦公場所。丹默爾每隔一個半小時去辦公室打一次電話,這意味著紐倫堡周邊的通訊設施已經修復,或是盟軍啟用了秘密的備用線路·而且各地的督查站在夜晚也必須定時與上級聯絡報告狀況。快到12點的時候,一些巡邏人員陸續返回,看來午夜之後的宵禁戒嚴力量相對要薄弱一些。此外·林恩還目睹丹默爾辦公室配備了一套可自動接收訊號並輸出電碼的無線電通訊裝置,這些也跟情報部門早期的偵察結果相符。
“早點休息吧!霍斯特先生!這兩天確實出了些讓人頭疼的意外情況,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我建議您和您的同僚在這裡多呆幾天,如果經費上不允許的話,我可以幫你們安排免費的住處。”喝了將近半瓶威士忌,丹默爾只是面sè微紅,口齒清楚、思維正常,走路的姿態也沒有出現搖晃蹣跚的跡象。
林恩故作醉眼mí離狀:“喔,據說是紐倫堡出了情況?那些舊帝國的高官們不會是……”
丹默爾故意咳嗽:“情況會得到妥善處理的·你們大可不必擔心。”
“嘿,我又不是幹情報或者新聞的,純粹是個人好奇。”林恩准備起身告辭,像模像樣地腳下一滑,整個人睡倒在沙發上。
“霍斯特先生?霍斯特先生?”丹默爾連喚兩聲,見林恩一副醉酒狀·便走到門口換來執勤計程車兵。
“到隔壁旅館通知那個住3號房間的紅十字會人員,他的同伴在我這裡喝醉了酒,讓他過來……噢,算了,去告訴他霍斯特先生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