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壓過了外圍仍J日吵雜的防空炮聲。坐在駕駛艙裡,林恩雖不能回頭觀望軍械庫爆炸的壯麗場景,但陡然變亮的視線已經充分說明了這場爆炸的激烈程度。
前方天際,閃著銀光的“不明飛行物”仍能夠看見,只是看它飛行的方向,應該很快就要離開美軍防空部隊的視線了,也不知它是否還有充足的燃料再多轉幾分鐘。時間緊迫,林恩選擇最直接的路徑埋頭猛衝,幾分鐘的功夫,這對“輕型坦克領頭、吉普車殿後”的新奇組合就順利駛抵了突擊隊員佔領下的醫療站,滿地的屍體猶在,周圍也有隱隱約約的槍聲傳來。林恩將坦克正面朝向基地大門,倒退著將它停在建築旁邊的陰暗角落裡,讓兩名突擊隊員留在坦克上操縱火炮和機槍,以應付發現異常後隨時可能投入反撲的外圍美軍部隊。
在這之後,他迅速扯下美軍的軍帽和沾滿了鮮血的美軍制服,幫著突擊隊員們將受傷的同伴抬下吉普車,拿了這名暫時失去戰鬥力的突擊隊員的鋼盔和突擊步槍,光膀子穿背心,扣上鋼盔,開著吉普車就往基地生活區域衝去。
經過這十幾分鐘的清理搜捕,沿途已有不少突擊隊員押著年紀較大的技術人員和他們的驚恐沮喪的家眷往醫療站走,林恩不斷停車辨認,這裡面有些雖然是高階技術人員,卻不在原子彈專案的核心部門,有些則只是行政後勤方面的管理人員,對於這些缺乏價值的目標,林恩所作的只有一個動作:朝突擊隊員們搖頭。當他驅車離開時,後面就會傳來連串的槍聲,這雖然殘酷至極,但冒著極大風險的突擊行動是不容有任何仁慈和猶豫的。
跟捕魚一樣,大網一撒,只要放對了位置,總能撈到那麼幾條有價值的魚。很快的,林恩看到一名突擊隊員押著FR博士,也即是頂尖的德國猶太物理學家詹姆斯.弗蘭克,原子彈試驗專案的量子學專家。在林恩的判斷中,此人的作用和意義在“曼哈頓工程”中可以排入前十。
“嘿,FR博士!”林恩目光迥然地盯著這位穿著睡衣、灰頭土臉的猶太人。因為德國惡劣的政治氛圍,他在30年代中期就遷居美國,一直在大學任教,直至加入奧本海默領導的核計劃。因為有著“相同的出身”,林恩的偽裝身份又是分子物理方面的輔助研究員,在這近八個星期的時間裡和他有過幾次簡單的交談,甚至還坐在一張桌子上共進過晚餐。乍一開始,弗蘭克博士並沒有認出來,但等林恩摘下鋼盔,在探照燈和炮火光亮的映照下一展笑容時,博士就像是看到了地獄來的惡魔一般。
“這位是美國原子彈專案的核心專家,也是偉大的德國科學家!”林恩對押送博士的突擊隊員說,“一定要盡力照顧好!”
突擊隊員用標準的德語鏗鏘有力地答道:
“是,遵命!”
面對林恩的目光,弗蘭克博士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言不發。
林恩繼續驅車向前,很快在奧本海默的住處找到了布拉茲少校。很顯然,他已經從突擊隊員口中得知了這條大魚的捕獲。
“奧本海默博士?我以為您已經飛去華盛頓了!”
下車之後,林恩驚訝地說道。
看著林恩,一臉沮喪的奧本海默更是驚訝。
林恩一手拎著突擊步槍,一手攤開:“抱歉,我利用了您的好心!”
情況已經如此明顯,根本無需解釋什麼,奧本海默惡狠狠地說:“你們這些納粹一定會受到懲罰的,一定會的!”
這樣的話林恩在熒幕上聽得多了,只是當有人當面咒罵自己時,心裡不免有些沮喪和刺痛感,他桀驁地說:“我們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邪惡,事實上,我們只是戰士,效忠德意志的戰士,只履行戰士的責任!””哼!儈子手!屠夫!”奧本海默繼續罵道。
林恩無奈地轉向布拉茲:“這是原子彈專案的一號人物,抓到他,我們此行已經了無遺憾了!”
布拉茲點點頭,當即命令突擊隊員們將奧本海默押回到醫療站那邊去。他正想和林恩說些什麼,外面的炮聲停息了。
此時距離突擊隊乘坐卡車進入基地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分鐘,林恩雖然還不確定帝國的“不明飛行物”具體效能如何,但他覺得世間沒有無敵的武器,它長時間在附近空域徘徊也是冒了一定風險的,面對數量龐大、火力兇猛的美軍高炮群還牽制了這麼長時間,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映亮夜空的探照燈仍在夜空中搜尋,抬頭仰望,原本湛藍深逐的天幕布滿了灰色的煙團,不明飛行物早已不見了蹤影。
就在這時候,布拉茲轉身朝著“不明飛行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