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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卟!

伴隨著這極為奇特的聲音,沒敢閉眼的林恩目睹蘇軍衝鋒槍手如同過電般猛然一顫。他面門略微揚起、上半身僵直地繃緊,四肢就像瞬間被抽空了力量,整個以一種駭人的扭曲姿態向後倒去。臨倒地前,右手單握的衝鋒槍突然噠噠噠地吼叫起來,槍口跳躍著明黃色的火焰,連串的子彈只是在側旁的地面掃起一陣泥屑。

以極偶然的方式逃過一劫,林恩還沒來得及品味這死裡偷生的幸福感,就又要重新面對致命威脅。眼看另一名蘇軍步兵已經衝到了眼前,近戰菜鳥心一橫,抓起已經上好了刺刀的步槍準備跟對方搏一搏人品。可是,對手的下一個動作讓他傻了眼:明明衝到了跟前,這丫卻不順勢跳入散兵坑來一場男子漢之間的對決,而是猛然剎車,拉槍栓、舉槍瞄準。距離如此之近,刺刀尖幾乎是林恩伸手就能夠碰到的……

好吧!林恩徹徹底底的絕望了,居然碰到了一個不走尋常路的俄國毛子。你們不是和小鬼子一樣崇尚白刃戰嗎?幹嘛搞的比義大利人還猥瑣?難道丫也玩不來刺刀格鬥?好嘛,這麼近的距離還用得著瞄準,來呀,瞄著爺爺的心口來!

一堆零落雜亂的念頭瞬間擠滿了林恩的腦袋,就在他已經第二次做好了壯烈的心理準備時,“當”一聲脆又不脆、悶又不悶的聲響傳入耳中。也許再晚半秒,這俄國來的憨瓜就該開槍了。

一顆子彈從斜裡上方打中並穿透了蘇制鋼盔,這倒黴蛋大概到死也沒搞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看子彈射來的角度,林恩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一根菸的回報如此豐厚,心底再次湧起一股淡淡的暖意。閃過倒斃之敵無意識插來的刺刀,林恩迅即下蹲,卻不是為了裝死。他斜端著裝好刺刀的步槍,拉動槍栓把子彈給上了膛,右腿單膝點地,將趴在散兵坑前的這蘇軍士兵屍體作為臨時射擊掩體——既能夠擋子彈,又可以稍作遮掩。啥,心理陰影?在這充斥著鮮血與殺戮的戰場上,糾葛就是個屁,保住小命才是正題!

陣地上的情勢依然十分混亂,視線中所能夠看到的大多數都是蘇軍人馬。林恩一眼掃去,下一個倒黴蛋是誰?

哼!這個大步流星朝著別墅方向衝去的毛子士兵塊頭真大,端著刺刀,估計是近身格鬥的一把好手,讓我替兄弟們預先除害吧!

想著這些,林恩將槍口向目標前方移動了兩個身位,不作停頓地扣動了扳機。他打橫向移動“靶”的經驗雖然沒有縱向的多,可估算位移量的原理是相通的,而那傢伙又沒有聰明到不斷改變方向和速度,這一槍過去豎著的立馬變成橫著的。

漂亮!

林恩強忍著沒有喊出來,心裡已是用最大的聲音給自己鼓氣。接下來該是哪個了?他一邊微微下蹲拉槍栓,一邊用留在散兵坑邊緣的眼睛賊賊地掃視戰場。喲,來了個拿手槍的軍官。嘿,居然連連向不遠處的戰壕開槍,是在向老子的兄弟射擊吧!丫的找死!

林恩端槍而起,將槍托壓在死去的蘇軍士兵背上。這時候,不遠處那名蘇聯軍官恰恰低下頭給手槍裝子彈,步速也隨之慢了下來。如此可遇不可求的機會,林恩唯恐己方狙擊手又搶了先,忙不迭地扣動了扳機。這一槍過去正中目標頭部,那傢伙甚至來不及喊一聲,整個身子僵直地往反方向栽倒。

太漂亮了!

林恩繼續在心裡強勁地咆哮著,再次裝彈,他瞄了個正在用“**沙”掃射的蘇軍士兵,這次依然是槍響人倒。軀體的神經反射使得已死之人仍然緊扣著扳機,胡亂射擊的衝鋒槍居然連帶放倒了兩個倒黴的毛子兵,林恩差一點就要仰天狂笑了。

即便戰場上的形勢十分混亂,但蘇軍官兵也不至於對林恩這個“火力點”視而不見,他的接連幾次射擊很快招來了新的對手。不過有了先前跟死神接吻的經驗,林恩並不驚慌,而是以超乎自己想象的冷靜選擇最佳的防守方式——或直接舉槍射殺,或下坐於散兵坑底,槍口斜靠著散兵坑邊緣,利用敵人走上前來的間隙裝填子彈,看到敵人腦袋就立馬開火。這樣的演技雖然爛到了令名導們吐血的地步,在這戰場上卻出奇的有效,而別墅方向也時不時有精準的子彈過來“救急”。就這樣,一個孤零零的步兵,拿著一支孤零零的步槍,躲在一個孤零零的散兵坑裡,看起來隨時可能在對方的進攻大潮中無聲無響的湮沒,卻以出人意料的韌勁和運氣留存下來,而隨著前沿戰壕中的德軍士兵或陣亡或被迫後撤,不知不覺中,林恩所處的這個散兵坑從主要戰線後方變成了整條防線的最前沿,這就像是讓遠射能力了得的中場去打突前前鋒,看似暴殄天物,卻也是沒有辦法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