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依然是那樣的曼妙修長。儘管被窩裡溫度恰到好處,伊人的側躺姿勢正適合從背後抱住,臥房裡亦瀰漫著她那輕柔宜人的體香。林恩卻不得不穿上外套。臨行之前,他踮著腳走áng榻旁,彎下腰在那秀美俊俏的臉頰上留下輕wěn。
十分鐘後,當林恩走進裝置齊全、佈置精巧的大本營綜合作戰指揮室時,安德里看樣子正在琢磨另一份電報的內容。一見林恩,他以幸災樂禍的口氣說:“看來第三次世界大戰已是近在眼前了!”
隨著東西方對立的氣氛日漸濃烈“第三次世界大戰”必然成為一個長盛不衰且受到萬眾關注的話題。林恩邊走邊向起立的參謀官們敬禮,等到了安德里跟前,他一臉平靜的說:“沒有那麼誇張吧!”
安德里並沒有將電報紙直接給林恩看,而是告訴他:“從英國、法國方面截獲的無線電通訊可以確認“歐羅巴。號被擊沉了,他們相信這是蘇聯人乾的……您的計劃…又一次成為了驚世之舉。雖說他們的具體損失還不得而知,但就算大部分船員都幸運地逃生了,也足以在西方盟國屁股下點一把旺火。還有,這是我們在西班牙北部的情報站剛剛傳來的暗語電碼,它的直繹內容是:法國對蘇聯提出抗議,美國和英國支援。”
林恩轉過身看到了作戰圖上的新標識,那個位於大西洋中部的紅點即是兩艘U艇伏擊目標的位置。一個星期之前,元首在前後兩天時間接連作出了批准潛艇出擊和增派潛艇作戰的決定,從而使得這次行動最終的出擊潛艇達到搬,根據出發的先後並針對北美方面傳來的情報,林恩將它們分為三個批次分別在大西洋中部和東部海域實施伏擊,以確保“歐羅巴”號在此次航程中被擊沉。若是它有幸避開了前面兩組潛艇,將會在勒阿佛爾港外的法國領海遭到截殺,而這也將是威力最猛的一劑“毒藥”。
“何種程度的抗議?”
“應該是最強烈的抗議,也許很快會演變成通牒。”安德里達到。
林恩表面上不置可否,心裡卻在搖頭。收集情報,安德里的工作成效只能算中規豐矩,在戰略思維方面,他也沒有比前任表現出更出sè的眼光。
“如果戴高樂當政,法國還算是一個有勇氣的拳擊手,但現在他們所能夠做的也就是抗議罷了。英國的情況也大致相同,他們的現任首相剋萊門特艾德禮,那個將主要注意力放在經濟恢復和國民穩定的“社會主義者……對蘇聯的友善超出了以往任何一位英國首腦。真正關鍵的是美國的態度,他們不願坐視蘇聯繼續擴大在歐洲的強勢影響,更不希望看到昔日的盟友投向對責的陣營,他們應該知道……是該出重手改變局面了。”林恩將自己的分析娓娓道來,然而作為一個典型的結果主義者,安德里對他這番提點顯得不以為然,而是拿起筆在電報紙上飛快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交給副手,吩咐道:“A級急件,和前面那份情報一道送到元首辦公室。”
等副手離開了,安德里又以理所當然的口wěn對林恩說:“只要他們打起來,基於怎樣的理由不重要,有什麼樣的過程也不重要,關鍵是兩敗俱傷,我們從中得利。”
這樣的觀念無異是將命運丟給上天去決定,未必消極,卻缺乏成大事者的真知灼見。林恩心中雖有無奈和悲哀,卻已經不像當初那樣強烈了。前有戈林的狂妄自大、希姆萊的愚昧殘暴以及赫斯的不知所謂,上行下效,第三帝國縱使依仗軍事的輝煌而登上歐洲之巔,內部結構卻註定不能夠保持長久的強盛。要想重新席捲歐洲,元首健在的事實、帝國近衛軍保留下來的實力以及逐步恢復、擴張的情報網路是至關重要的基石,但復興之路上充滿了內憂外患。元首就像是一把無比鋒利的神經刀,正常時英明神武、無所不往,糊塗時昏招頻出、自毀長城:戈培爾的鼓動宣傳手段以yòu導和欺騙為主,應一時之急尚可,長久為之只會產生反作用。在林恩看來,真正可靠的唯有隆美爾和勞倫茨,巴赫(僅指林恩接觸的人群,無意貶低國防軍的優秀統帥們),可他們也有自身的侷限xìng,而不是全能、無敵的。在成為掌權者之前,自己做能夠做的就是利用現有資源當一個剪裁拼接、穿針引線的“裁縫”。
明智地結束了與安德里的討論,林恩協同大本營的參謀官們透過研究外界的通訊電報來推斷形勢的演變,準備等基地司令長官隆美爾元帥抵達辦公室就立即向他進行細緻的彙報。午休還沒結束,位於作戰指揮室一角的參謀官接到了從其他部門來的電話,看樣子還沒聽完全部內容,他就十分急促地站起來對林恩和安德里報告說:“一隊蘇聯軍艦剛剛抵達漢堡角,觀察哨發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