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那輛俄國破車補上一炮”
這一次,反坦克手沒有答話,而林恩從自己上衣口袋裡掏出反光鏡,靠著牆垣邊沿伸出去一瞧,那輛先被火箭彈擊中的…2從剛的位置向前移動了一些,而隨著主炮重新轉向正面,後機槍的角度大受限制,彈頂多只能打在布魯爾藏身的瓦礫堆附近。於是,林恩輕呼沃夫魯姆的名字,自己蹲著向外閃出小半個身位。明明已經擰開了紅外探照燈的旋鈕,可紅外望遠瞄準鏡裡的影像卻灰沉沉一片,心裡當即一沉:終究是電了麼?
活人可不會被憋死,林恩當即調整心態,直接以眼進行瞄準,看到晃動的黑影就點兩發。這樣一來,單發效率雖然降低了,但在已經少一名突擊步槍手的情況下,仍對這一側的蘇軍士兵保持著相對的火力優勢。片刻之後,一枚火箭彈帶著奇怪的嘯聲從頭頂飛過,明亮的尾焰就像是在高空看流星劃過。
“撤退撤退”
林恩又一次喊起了撤退,無奈卻果決。出現傷員倒是其次,在同一個位置進行三輪火箭彈攻擊已經是他事先設想的最大次數,畢竟蘇軍的兵員、裝備和火力都在這片戰場上處於絕對優勢地位,稍有拖延,受到壓制的蘇軍士兵就可能召喚來足以將這個德軍戰鬥小隊炸飛的炮火,哪怕只是專的重機槍和迫擊炮火力也夠嗆。
昏黃的視線中,街巷側旁的建築物有越來越多的暗紅…光點飛來,有些偏得離譜,有些卻能夠較為準確地找到伏擊者。攸關命,林恩每一步都走得非常謹慎,發出撤退號令後,他讓沃夫魯姆暫停擊,自己又從牆垣右側朝對面連續點了四發彈,這反身拉著沃夫魯姆從左側離開。他們跑出兩三米,當即閃入瓦礫堆後方,腦袋和身體都儘量貼近地面,手腳並用地沿著廢墟橫向移動了一段距離,到了諾亞他們先前容身的坍塌建築。從這裡可以穿過廢墟中央的凹形地帶向後撤退,但林恩並沒有獨自撤離,而是小心翼翼地爬到布呂克先前的觀察位置,看到布魯爾正沿著另一邊的廢墟緩慢移動過來,便毫不猶豫地向對面的蘇軍開火,直到敵人的彈呼嘯著飛來,他鏘鏘縮頭撤下,捱到布魯爾撤下來了,他低吼著“快撤快撤”,自己最後一個撤離伏擊陣地。
偌大的柏林到處都是殘破建築和廢墟瓦礫,在全城斷電的情況下,林恩他們安然穿行在遠離j火位置的街區內部,從一棟樓進入另一棟樓,走出了兩三百米,這緩下一口氣來。
追著攙扶著布呂克的黑爾維希小跑幾步,林恩關切地問道:“嘿,路易斯,洛夫怎麼樣了?”
“咳咳咳……”
黑爾維希沒有說話,布呂克的費勁咳嗽就是回答。
“布魯爾向後、向前警戒”林恩簡單分配了行動任務,順勢從另一側攬過布呂克的肩膀,低聲道:“可憐的傢伙,怎麼這麼不小心”
“咳咳……是運氣……太糟”布呂克像是在苦笑,他勉強邁著步,側頭靠向林恩這一邊,卻只能是鋼盔和鋼盔磕在一起。
“別擔心,我們這就送你去戰地醫院”這是林恩最不願意說卻又不得不說的安慰話,它並非善意謊言,只是很多時候傷者都挨不到它兌現的那一刻。
布呂克沒有回答,呼哧呼哧的也不知是呼吸艱難還是在繼續苦笑。
聽著時近時遠、時緊時疏的槍炮聲,一行人始終保持著警惕,並形成了戰鬥人員保護反坦克手及傷號的鬆散隊形。林恩心裡估算著距離和方位,感覺已經足夠安全了,遂決定改變方向,沿著一條平日裡非常不起眼的巷向南也就是柏林市中心的方向行進。原本打算一口氣返回“虎王”和多數士兵組織防禦的位置,然而走出了大約百米,布呂克突然猛力咳嗽起來,還伴隨著輕微的u搐。停下來將布呂克扶到一旁靠牆坐著,林恩抬頭對沃夫魯姆說:“戈登,你到前面探探路,如果碰到自己人,最好請他們副擔架過來”
咳嗽稍稍減輕,布呂克長嘆道:“呃……真想回家啊”
“會沒事的會回家的,遲早會的”林恩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電筒,他讓布魯爾找個高點警戒,然後開啟電筒檢視布呂克的傷勢。可憐的人n口的衣物已經被鮮血浸溼了一大塊,為“吸血鬼”突擊隊士兵專配發“灰豌豆”作戰服上豁然留著一個小小的彈孔。
大概是傷口劇烈發疼,布呂克齜牙咧嘴,硬撐著說:“林恩,你說我們……幹什麼不好,偏偏要選擇……軍人這一行?”
來到柏林領取的第一件軍用物資——單兵急救包,短短兩天時間就派上了用場。林恩右手託著止血棉,讓黑爾維希拿著手電筒,垂眼看著傷口:“這就是上天賜予的職責吧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