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在追上一陣後又返回營地。
待崔延伯的騎兵猛追了一段路程回返時,另一支高平義軍的騎兵又衝了出來,叫囂著挑釁,與崔延伯相距不近不遠地叫陣,其中似乎也有高手領隊。
崔延怕再出兵相攻,義軍又只是幾輪勁箭,之後調馬就走,根本不與官兵對抗。如此一來,只氣得崔延伯七竅生煙。那三千騎兵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五支義軍輕騎騷擾著,竟顯得人疲馬困,那些步兵也全都極為疲憊。
崔延伯知道這是万俟醜奴的擾敵之計,但仍繼續行至天黑,這才安營紮寨。夜晚太冷,也不適合這樣一支龐大的隊伍連夜行軍。不過,崔延伯並不急,万俟醜奴以輕騎相擾,顯然是對他所領大軍的擔憂,這才想出擾敵之計,以削弱其戰鬥力,但義軍越是這樣,崔延伯就越要讓將士們儲存好體力,好好休息,養精蓄銳,以圖一舉擊破涇州城。
當夜,月色極好,但秋風卻顯得有些陰寒,崔延伯背對浦河紮營,主營扎於坡頂。
河畔水草豐茂,林稀月明。
崔延伯還未睡著,剛才與眾將領商議好明日行軍的佈局和戰略,這才回帳。營帳內極靜,可以聽到外面巡邏哨兵的整齊腳步聲。
二更時分,眾兵士由於一天的行軍,又與那五支義軍輕騎的較量,都已顯得極為疲憊不堪,此時眾官兵皆已進入夢鄉。也就在這時,突聞一聲悠長而淒厲的號角之聲劃破了暗夜的寂靜,緊接著又傳來了如怒潮般的戰鼓聲。
夜空的寧靜霎時盡被撕裂,在如同千軍萬馬廝殺的氣勢之中,震耳欲聾的鼓聲驚醒了所有進入夢鄉的人。
崔延伯也被驚醒了,心神大驚,如此多的戰鼓一起擂起來,的確似是一記記悶雷擊打在人的心頭。
官兵的營中頓時一片混亂,爭相穿衣持兵,還以為是高平義軍大舉來犯。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崔延伯迅速披掛整裝,手提長槍,衝出帥營抓住一名匆忙跑進來的偏將問道。
“不知道,好像是賊人在同時擂擊戰鼓,但卻沒有看到敵人的蹤影。”
崔延伯暗自鬆了一口氣,仔細一聽,這戰鼓的聲音自南、北、西三面同時傳來,卻並沒有自東面浦河河畔傳來,也沒有聽到喊殺之聲。心中頓時明白這又是敵人的擾兵之計,心中不由又怒又好笑,望著各營官兵的慌亂之狀。立時吩咐道:“傳我命令,讓各營將士好好休息,不要去理會這些,那些人全都是在虛張聲勢!”
那名偏將見崔延伯的臉色緩和了下來,這才暗鬆了一口氣,忙道:“是,末將這就去!”
崔延伯站在坡頂,望著遠處戰鼓聲傳來之處那片黑沉沉的夜幕,不屑地哼了一聲。
半晌,戰鼓之聲同時寂滅,似乎是訓練極為有數的樂隊,但夜空之中似乎仍飄蕩著那顫動的噪音。
三更時分,各營這才再次安靜下來,一名副將趕入帥營。
崔延伯並未睡去,進來之人乃是崔暹的大侄子崔山。也是崔延伯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將,自從崔暹因自道之戰被剝奪兵權後,就讓崔山在崔延伯的手下發展。
“啟稟大帥,仍是白天那幾支輕騎,剛才一支大約有四五百人,戰鼓大概有兩百多面,末將率人追襲,只射殺了二十餘人,其餘的全都逃走。”崔山表情極為凝重地道。
崔延伯見到崔山這種表情,就知道己方也一定損失得更重。
“他們在林外設下了許多絆馬索和絆馬樁,是以,我們的兄弟死傷達兩百五十人。”崔山有些為難地道。
崔延伯微微一愣,心中微怒,己方死傷人數竟是對方的十倍之多,這的確讓他有些惱火。
但他並不想太過責怪崔山,只是冷冷地道:“你只需帶人加強防衛,小心再次他們偷襲就行,不必對他們進行追擊,至於他們的故意擾兵可以不必搭理,去吧!”
崔山心中一陣慚愧,只得悻悻退了出去,崔山剛退出帳外,突聞夜空之中又傳來了一陣尖脆而劇烈的鑼聲,不由得嚇了一跳,只因為聲音來得太過突然。
那鑼聲似乎自四面八方湧來,尖厲而沒有規律,每一擊都似乎敲在人的心坎上,連地面都為之震盪起來。又如同一把尖刀在每個人的心頭刻畫看什麼,只讓人心頭難受至極。
崔延伯冷冷地道:“讓他們盡情地敲吧,不必理會,他們累了自然會停的!”
崔山醒悟過來,這又是万俟醜奴的擾敵之計,也就不再擔心,自返回營,參與防守之列。
不可否認,這鑼聲的確驚醒了那些剛剛進入夢鄉之人,這些兵士雖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