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易大過放肆。
在座之人再加上三子與陳楚風,一共只有十一人。但如在慈安殿中一般,多擺出一個位置,那是空留給胡琛的,表示胡琛仍是處在不可取代的地位。
另外六人有文有武,文以胡適為首,其次是高橋、孫策,武則有駐軍隴德和海原的大將軍宋超與駱非,另外一人是馬方,其人來自莫折念生部下的氏人主將。不過,此刻的馬方對蔡風並無恨意,他能夠進入胡琛軍事圈中的主要原因是此人絕對可靠,也極富才略。
蔡風自然首先要表明自己前來是客的立場,雖然葛榮極為希望他能夠將來統領高平義軍,使之真正成為葛家軍的另一股新生力量,但蔡風卻知道,這是一件極難做到的事情。原因在於,他始終是葛家軍的齊王,北齊軍的第二把手。至少,在別人的眼中是這樣的,万俟醜奴信任他,力排眾議,願意將兵權暫時交手蔡風,但卻並不希望蔡風成為一個窺視權力的奸人,再說蔡風也絕對不會這樣做。對於這一點,其實万俟醜奴早就有了先見之明,他知道蔡風不會那樣做,所以才敢做出如此決定。
眾人的秘密商議是在王府中進行的,足足經過兩個時辰才正式結束。當然,大家商議時有所爭論是不可避免的,但蔡風的話往往會起到很大的說服力,又有万俟醜奴、赫連恩的全力贊同,再加上胡適的論調相助,蔡風至少走出了第一步,那就是消除了其他將領對他的顧忌和疑慮。至於軍情,蔡風只是將各路義軍初作了解,並未真正發表自己的見解,他認為有些事情並不必要立時做出答覆,而是應該審時度勢之後才能抉擇。至於蔡風對自己的作戰計劃更不想談,這並不是他對在座諸人的不信任,而是他一慣行事的原則。
雖然有人對蔡風這種忌諱莫深的做法有些不滿,卻沒有人敢說些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行事的原則,何況蔡風所領的高平義軍,只是万俟醜奴的那一支。
※ ※ ※凌能麗趕到葛家莊時,已是自北臺頂下山的第二十天。當她得知蔡風舉行過婚禮時,心中竟升起了一股從來都沒有過的感受,欲哭無淚,頓覺思想一片混亂。
凌通也有些不知所以,心中也產生了一股落寞,似乎理解凌能麗的那種心情,也為凌能麗感到難過。
遊四並未出征,葛榮也沒有出征,他們似乎也極為了解此刻凌能麗的心情,盡力派人開導她,這也是他們惟一可以做的事情。
葛榮雖然曾經做過浪子,但對這種極為複雜的男女之情並不清楚,何況這些年來他一心只是經營著自己的商業王國,更忽略了男女之情。所以此刻也無法安慰凌能麗,遊四同樣不行。
凌能麗心中氣惱,氣惱的並不是蔡風的婚禮,而是蔡風對此婚姻大事竟也不事先跟她說一聲,也未曾與之商量,還讓她一直矇在鼓裡,這對她似乎有些不公平。當然,她並無權如此指責蔡風,可事實上她很難諒解蔡風,至少他們仍是好朋友,僅憑這一點,蔡風在結婚時也應該通知她一聲。
當凌能麗得知蔡風遠去高平相助万俟醜奴的事時,她決定離開,並不想在冀州久留。
對於流落江湖,凌能麗並不陌生,但她從來都沒有這刻萬念俱灰般的感覺。
望著夕陽,凌能麗只是緊了緊那件穿了兩年的虎皮披風,靜靜坐在山坡上。
葛榮無法挽留住凌能麗,他同樣感到有些痛心,凌能麗是蔡傷的義女,便等於是他的子女一般,而他最疼愛蔡風,愛屋及烏,自然十分關心凌能麗。可是蔡風與凌能麗之間發生的事情,他卻一點也幫不上忙。
惟有遊四似乎隱隱感覺到一些事端的緣由,那是因為凌能麗上次留信不告而別,這為蔡風的心頭種上了一些難以抹去的陰影,也是蔡風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的確對凌能麗有些不公。因此,他選擇了尊重凌能麗的一切決定。
第 六 章 擾兵之計凌能麗卻是心中氣苦,她也不知道究竟該如何去應付眼前的現實,如果父親抑或義父在身邊的話,她或許可以伏在他們的膝上大哭一場,可是一切都是那般遙遠。而她心中的悲傷,只能夠深深潛藏在心底,這本就有些殘酷。
凌通放重了腳步,依然未曾驚醒失神的凌能麗。
“麗姐……”凌通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並輕輕坐在凌能麗的身邊,有些擔心地望著一言不發的凌能麗。
凌能麗依然只是看向漸漸沉沒的夕陽,未曾轉頭望凌通一眼,但卻已經自那種無法自拔的情緒中回過神來。
“我去高平問問蔡大哥,他怎麼會這樣做呢?”凌通有些氣鼓鼓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