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各寨頭的寨主,只在十八洞之中有幾人可以與付彪相提並論。但破六韓修遠對自己的“怒滄海”極為自,自視甚高,若是飛龍寨大寨主“天龍”劉高峰親那又是另一回事。飛龍寨之所以名動北國,便是因為這幾個可怕的高手,天龍劉高峰、遊山黑龍付彪。過江龍孫翔。其中以劉高峰為最,在蔡傷自江湖隱退之後,便隱隱成了黑道龍頭之勢,其武功,傳說已有直追當今三太高手之勢,而更在多年前,親得蔡傷指點,其武功到底有多高,並沒有幾個人知道。因為見過他出手的敵人,全都再未在江湖之中出現過,知道他武功深淺的人,可能只有蔡傷一人而已,是以無論是誰都不敢小看劉高峰,但付彪又是另一回事,至少在破六韓修遠的眼中就是另外一回事。玉手羅剎的步子極為優雅,牽動著凌能麗的身子便如點水蜻蜒,輕飄飄地由地面之上滑過。領著刀疤三的是長生,橫眉冷目的長生。他整個人便像是一柄末開鋒的劍,充滿了一種渾重的殺意。玉手羅剎竟忍不住多看了長生兩眼,因為她自己絕對是個高手,可是自對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意中竟有一種難以解釋的活力,這很特別,所以她忍不住多看了長生兩眼。長生的目光依然是那般冰寒,只是在望向玉手羅莎的眼神之中稍稍帶了少許的詫異與暖意。或許是因為,每個人都會對美女有一種親近的感覺吧,但這並沒有減退他的那種殺意。步子極為沉重,似乎每一腳都能夠將地面踏陷一個小坑,他整個人的氣勢便像是一隻野獸一般,讓任何人都知道,最好不要有什麼壞主意。付彪似極為滿意,而留在原地的那名漢於,靜靜地立在長街的另一頭,只是一隻手穩穩地貼於腰際,在些微的寒風之中,倒像是一株孤立的大樹。但沒有人會懷疑那不是一個高手!
長街,在一剎那之間便變得緊張了起來,那拂過的風,似乎可以讓每個人的思緒都顫抖起來。付彪依然同破六韓修遠靜立於長街之中,沒有誰稍稍移動一下腳步。
風微微地拂過付彪的淡黃披風,便如是一陣陣細碎的波浪在翻騰,給人的感覺是那般的優雅與生動。凌能麗的眼中似乎暴射出一絲驚喜,卻又似在極力掩飾著這種驚喜的表情,自然沒有什麼人去注意那微不足道的人質,付彪也沒有,甚至在迴避凌能麗的目光,而將視線轉投到宇文洛生及宇文肱那一群人的身上。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或許他什麼也沒有想,付彪此刻便如是一潭平靜得沒有半點生機的湖水,破六韓修遠也有些驚訝。是因為在這一剎那間,他竟有些看不透付彪。一切都很平靜,只是微微的寒風如長街般變得更加肅殺,就像是長生的腳步聲一般,鼓動著一種難以說明的頻率,使這個春天顯得有些生澀。破六韓修遠的嘴角也泛出一種極為莫測高深的笑意,很含蓄,卻不是不可以發覺。
立於長街兩頭的人,幾乎手心都快要冒出汗來了,誰也不知道,在交換的這一刻將會出現什麼樣的狀況,會出現怎樣的亂子。殺機便在長街之中瀰漫、增長、醞釀,像是一罈烈酒,只要有一個火星,很可能便會燃燒爆炸,後果沒有人知道。這裡只是長街但人人都知道,長街之外的殺機也不會少,對於付彪對於凌能麗,那將是一段極其艱難,的行程。蔡風呢?這場事變的策劃者蔡風到這個時刻仍未曾露面,這到底又是怎麼回事?破六韓修遠知道,蔡風絕對會來,絕對會出現!但在哪一刻,在哪裡便無法知道了,正如他知道鮮于修禮絕對不會錯過任何機會一般。不過他很放心,那是緣於他對自己的自信,對這個由破六韓拔陵所設的計劃之自信。長生漸漸地向付彪與破六韓修遠靠近,玉手羅剎也逐漸向兩人靠近。
長街的中心,便在兩人立足之地,便在兩人對立的場地之間。這是一種巧合,還是一種天意?但破六韓修遠的臉色似乎有些微微的變了,那是因為他有一種預感,他也說不清楚,在突然之間,他便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逼近。付彪的眼神在這一剎那間竟若兩道冷電,甚至比電更冷,比驕陽更亮。這正是玉手羅剎走近付彪八尺之內時的變化。長生的目光也在一剎那之間變得有些瘋狂,那本來冷若巨劍的殺機,在這一刻之間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種難以說出的詭秘。破六韓修遠感到了不妥,玉手羅剎也在同—到了不妥,但這些似乎全都遲了一些。
天地似乎在這一刻完全塌陷,那流過的風,那微揚的塵末,竟全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瘋狂,變得要命起來。那是一個耀眼的黑暗,一個極矛盾又極自然的變故。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光芒,但似乎剎那之間,天空之中似乎擁有了一百個太陽,而這些光芒毫無情意地聚集在一起,那種讓任何人都心寒的光亮,在突然間升起,便製造了所有人眼前那股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