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正處於疲憊的狀態。若是往常,此刻應該是鑽進溫暖舒適的被窩裡睡覺。
“該死的城衛隊!該死的評議會!”諾德咒罵著,手裡的刀一揚,發出狂吼:“拼了!就算是死,也要拉一個夠本!”
聽到首領的話,匪徒們眼睛赤紅,露出嗜血的光芒。他們知道,即使投降,以自己累累的罪行,除了絞架和火葬堆,沒有其它選擇。
面對垂死掙扎的敵人,訓練有素的衛兵立刻改變了策略,刀劍手後退,長槍兵前,利用陣形的彈性化解匪徒的衝擊。
腳步聲,交擊聲,怒喝聲,哀號聲……彼此交織,在忽明忽暗的地道中,隨著火焰不住起伏。
隨著時間的推移,匪徒們計程車氣也漸漸衰落,只能徒勞地抵抗著。單純的勇氣並不能化作力量,尤其是彼此差距懸殊的時候。
羅迪站在後方,靜觀著眼前的這一切。鮮血如雨般落下,紅色的光沐浴在身,他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他的目光洞穿黑暗。就在對面火光不及的地方,一個瘦小的身影躲在角落裡,鬼鬼祟祟地做著什麼。
………【第29章 地產】………
土地不僅是糧食與果蔬的來源,也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
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地匍倒在地,深紅色的液體匯聚成一片片黏稠的低窪,空氣中充滿了血腥的氣息。
重傷計程車兵已經被抬去救治,傷勢較輕的也經過了草草的包紮,而沒有受傷計程車兵則忙著向外搬運匪徒的屍體,交由市政廳派出的鑑定專家一一辨認,核對是否有重要人物漏網。
羅迪狀似隨意地四處閒逛,或者研究屍體可怖的傷口,或者拾起地的刀劍欣賞半天,最後走到一處僻靜陰暗的角落。在那裡,一個身材矮小的中年人正仰面朝天,鮮血從眉心的創口處向外汩汩流淌。
羅迪俯下身子,嘴裡嘀咕了一句,然後裝作幫忙的樣子,拖起屍體向外走去。
“這麼瘦弱的傢伙也能混在裡面,肯定不會是個小人物?”他向鑑定專家問詢道,就像一個見到新奇事物的年輕人。
“安德魯克,‘九月’的頭號智囊,”專家扶了扶鼻子的眼睛,低頭檢查了半天,然後用筆在名錄畫了一個叉。“真不錯,這世又少了一個貪婪狡詐的傢伙。”
很快,所有的屍首都被打掃乾淨,城衛隊整好隊伍,陸續向外撤離。
清晨的陽光暖暖地照在身,蒸發掉了殘留的潮氣,也驅走了下水道中的異味。擺脫了大獻殷勤的衛隊長官,莎朗和羅迪漫步在大街。清爽的風拂拭著女孩的長髮,她的神色輕鬆愉快,絲毫沒有表現出不適。
“我已經習慣了。”女孩目視前方,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嗯?習慣什麼?”羅迪轉過頭,看向身旁的女孩。
“那種場面。那種狼嚎般不住哀鳴,鮮血像噴泉一樣的場面……自從懂事開始,父親就經常帶著我看這些。”女孩的臉有些蒼白,聲音中流露出一絲苦澀。
“‘真正的戰士是從小就開始培養的’,這是他經常掛在嘴邊的話……是不是很殘酷?”
羅迪默然無語。他此刻唯一能做的,只是用力握住女孩的手,用自己的溫熱化解她心中的冰寒。淡淡的暖流在心間流淌,莎朗的臉漸漸紅潤起來。
“謝謝你,我感覺好多了。”女孩緩步向前走,低下頭,用腳尖輕踩著路面微微鼓起的小圓石子,任憑羅迪繼續牽著她。
“我父親有些古板,認為軍人的兒女就應該抱著刀劍長大,哪怕將來要嫁出去。”金黃的長髮挽成一束馬尾,簡單地綁在腦後,在晨光的映照下晃動閃耀。
“很辛苦?”
“還好,已經習慣那種日子了,如果讓我無所事事的安靜一段時間,我反而會不適應呢!”女孩坦然地說道。
“你也真是勞碌命呢……”
午夜,南城區狹小的街道全都被陰暗籠罩。偶爾有一支巡邏隊出現,沉重的金屬甲靴和地面碰撞,發出匡匡的聲音,在寂靜中遠遠傳開。有經驗的人知道,當黑夜女神開始統治大地的時刻,在貧苦與混亂交接的地面,總會有一些危險可怕的節目反覆演。
封鎖在中午就已經撤除,只留下巷口前凌亂的腳印和幾堆雜物,一隻無家可歸的野貓好似看到了什麼,“噌”地竄了出來,消失在街頭。濃重的黑暗如布幕揭開時泛起的波紋,片刻的晃動過後,顯露出隱隱約約的灰色身影,如同天一閃而過的陰雲。
撬開井蓋,依照記憶中的路徑快速前行,黑色的衣服和斗篷搭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