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難不成還要老夫親自從你們神魂中拽出來?”
一片沉寂之中,彷彿公鴨子一般的嘶啞聲音響起,猛一聽還以為是拿鈍鋸鋸木頭呢,其實卻是為首的大胖孩童開口說話。
“啟稟尊者,晚輩不敢說謊。事情是這般這般!”
白髮青年身體劇烈抖了抖,不過眼見自己的師妹連跪都跪不住直接趴倒在地後,也意識到恐怕只能靠自己了。
事情跨越的時間段雖長。足足有百多年之久,可其中值得說道的卻不多,只有寥寥幾條而已。
面對這宗門特使,白髮青年就是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拿不相干之事搪塞,只能有什麼說什麼。
片刻之後,青年話畢,場上重新恢復靜默,而紫鬢老者眼中已經泛起了些許絕望之sè。
白髮青年的做法沒有什麼問題,不要說他們兩個連王座都不到的修士了。就算是換成大帝去了銀河系,手腳也得兜起來。
不過這道理雖然正確,可卻只能在私底下說,拿到公正面上來講,卻是自尋死路了。
像宗門這等宇宙間的大勢力,那一項是眼高於頂的。對自身的面子看的比什麼都重。
特別是立身宗門根基之所時,那榮譽感就更強了,白髮青年這舉動在私下裡可以說合情合理,可放到明面上,那就是玷汙了宗門的威壓,丟了宗門的人。
若是有成績還好說,可現在不僅什麼都沒發現,而且竟被灰溜溜的逼了回來,那宗門即使再大度,也絕對繞不過這兩個人了。
果不其然,肥胖孩童臉上的譏笑愈來愈濃,身上一股血煞氣盤旋而起,隱隱的,即使以老者帝尊之力,都忍不住感覺到有些窒息,更不用說下面跪著的兩個了。
相比於白髮青年的癱軟在地,黃衣女修幾乎連意識都已經失去,渾身上下只剩下無意識的抽搐,眼看著就要被硬生生的壓爆。
紫鬢老者張了張嘴,結果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他知道自己雖然也是大帝,可與身旁特使相差著實太多。
不管是從修為上還是從地位上,他此時都沒有插言的餘地。
就在情勢進一步惡化,眼見著白髮青年和黃衣女修就要被生生壓爆,異變突生。
或許是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或許是某種特殊條件被觸發了,黃衣女修髮髻上插著的一根黑sè簪子陡然泛起滔天黑光。
紫鬢老者一愣間,便看到身邊的特使一張胖臉忽然湧滿了汗珠,緊接著大喊一聲便栽倒在地,直愣愣的從臺階上滾了下來。
此時再去看時,老者發現自己的女徒弟頭上的簪子已經化為了篩粉,空中瀰漫著一層詭異的黑氣,不斷往肥胖特使身上匯聚。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鷹靈,你怎敢對特使如此?還不速速收了寶貝!”
老者先是一愣,緊接著便臉sè大變。
不要說別的什麼,單是對特使出手一條,便足以讓他們死上千百次。
所以此時他根本來不及考慮自己的女徒弟是否有這個本事,只想著快點解決眼前棘手的問題。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只是我在銀河系北辰百星大陸遺蹟中偶然發現的,只因為材質特殊,且有助於修煉便一直帶著,誰能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女修的臉sè煞白如雪,在瞭解了情況後,臉sè就變的愈發煞白了。
肥胖孩童被黑氣牢牢裹住,身上散發的威壓自然消失無蹤,白髮青年和黃衣女修都恢復了正常,可是此刻他們倒是寧願像之前那樣被壓死。
一想到襲殺宗門特使的罪名,以及稍後要受到的懲罰,即使是紫鬢老者,此時都有種想要自殺的衝動了。
就在三人抓耳撓腮,彷彿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立不安之際,黑氣完全沒入肥胖孩童的身體內,而肥胖孩童也停止了掙扎。
隨著肥胖孩童睜開雙目,一聲幽幽嘆息之音瞬間傳遍整個大殿,迅速擴充到這無盡的山脈之中,直接驚醒了山脈最頂端那盤旋不定的巨大銅鐘。
“哄、哄、哄!”
崑崙宮一脈最強大的神器,也是最傳奇的寶物,那永久寄刻於虛空中的大薊神鍾竟然自己鳴響了。
不止如此,大薊神鍾一響,整個崑崙宮都震動了起來,緊接著,大薊神鍾在眾大能心顫的目光下迅速轉化為一道黃光,直接竄下了崑崙宮巔峰,直達山腰之所。
很快便沒入了殿堂之中,被肥胖孩童掌控在手中,滴溜溜不斷旋轉,就彷彿一個旅居海外的遊子一般,充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