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負手而立,仰頭欣賞著漫天大雪,他站了很久,身上未著一片雪,可昌意和阿珩連眉毛都開始變白。
青陽賞夠雪了.才踱步過來,昌意和阿珩身上的水消失,昌意凍得膚色發青,阿珩上下牙齒要著冷戰,不停地用力跳,青陽冷冷地看看她,“你在玉山六十年,竟然一點長進都沒有,就是頭豬放養到玉山上,也該修出內丹了。”
青陽罵完阿珩,視線掃向昌意,昌意立即低頭。
阿珩不敢頂嘴,卻跳到青陽的背後,對著青陽的背影一頓拳打腳踢,邊打邊無聲地罵,青陽猛地回頭盯住她,阿珩立即裝作在活動手腳,揮揮手,展展,若無其事地說:“手腳都被凍僵了,得活動活動,省得落下殘疾。”
她跳到昌意身邊,“難得六月天飄雪,我們去獵只鹿烤來吃,去去身上的寒意。”拽著昌意手就要走。
昌意叫:“大哥,一起去!難得今天我們三個都在,明日一別,還不知道下次聚齊是什麼時候。”
青陽淡淡說:“我還有事要處理。”話音剛落,他的身影已經在一丈開外。
昌意默默看著大哥背影,眼中有敬佩,還有深藏的哀傷。
阿珩拽拽四哥的袖子,“算了,他一直都這個樣子,我們自個去玩吧,他若真來了,肯定一會罵我不好好修行,一會訓斥你在封地的政績太差,最後搞得大家都不高興。”
昌意張了張嘴,好像要說什麼,卻又吞了回去。
阿珩和昌意取出他們小時候用守的弓箭,入山去獵鹿,彼此約定不許動用靈力搜尋,只能查行辨蹤。
阿珩和昌意工了好幾個時辰,連鹿影子都沒看到,他們倒不計較,仍舊一邊四處找,一邊聊天。
昌意試探地問:“你覺得少昊如何?”
阿珩四處張望著,隨意說:“能如何?不就是一個鼻子兩個眼!不過我倒挺好奇,若天下英雄真有個排名榜,大哥到底排第幾?我在玉山上才聽說,大哥竟然參加過蟠桃宴,這可很不像大哥的性格。”
昌意笑著說:“這事別有內情,那時侯高辛族的二王子宴龍掌握了間襲之術,能令千軍萬馬毀於一旦,不要說高辛,就是整個大荒都對宴龍推崇有加,可有一年大哥突然跑去參加蟠桃宴,在蟠桃宴上令宴龍慘敗,軒轅青陽的名字也就是那個時候真正開始令大荒敬畏害怕。
“敗就敗了,為什麼要慘敗?宴龍得罪過大哥嗎?”
“不知道,犬哥從不說自己的事。我自個私下裡猜測也許和少昊有關。有一年我出使高辛,宴龍正聲名如日中天,又得俊帝寵愛,在高辛百官面前羞辱了少昊,少昊卻不知道在想什麼,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忍受。我回來後,大哥查問我在高辛的所見所聞,我就把宴龍和少昊不和的事告訴了大哥,大哥當時沒一點反應,結果第二天他就跑去參加蟠桃宴,在整個大荒面前羞辱了宴龍,那年的彩頭是一把鳳凰骨做的五絃琴,大哥得到寶琴之後,當著眾神族的面麻煩高辛使節把琴轉交給了少昊,說是他比鬥輸給了少昊,承諾給少昊一把名琴。”
阿珩咋舌,“這不就是告訴全天下宴龍給少昊提鞋都不配嘛!”
昌意道:“是啊!”
阿珩很是納悶:“大哥和少昊怎麼會有那麼深的交情呢?”
“大哥認識少昊的時侯.我們的父親不過是一個小神族的族長,大哥只是一個普通的神族少年,少昊也只是一個很會打鐵的打鐵匠。”昌意嘆了口氣,“大概那個時候,朋友就是最純粹的朋友,像傳說中的那種朋友,一諾出,託生死。”
阿珩說:“聽起來很有意思,四哥,再講點。”
“我只知道這些,他們認識好幾百年後我才出生,也許將來你可以問問少昊,希望他比大哥的活多一點。”
阿珩想起雲桑說的話,問道:“四哥,你和諾奈熟悉嗎?”
“說起來,我在高辛國內最熟的朋友就是諾奈,他在設定機關,鍛造兵器上都別有一套,善於畫出水園林,常與我交流繪圖心得。大哥說他要成親了,我本來還準備了厚禮,可大哥又讓我先別著急。
“為什麼?”
“高辛的軍隊分為五支,一支是五族精銳,叫五神軍,只有俊帝能調動,其餘四支是青龍部、羲和部、白虎部、常曦部,少昊的母親出自青龍部,青龍部算是少昊的嫡系,現在的俊後出自常曦部,宴龍和中容幾個同母兄弟掌握了常曦和白虎兩部,羲和部一直中立,所以不管是少昊還是宴龍都在爭取羲和部,諾奈是羲和部的大將軍,大哥說諾奈要娶的女子來自常曦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