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產生多少影響,大陸公曆4月7日,帝國上下矚目的諸王之會預備會議在帝都城內的豐澤園內召開,各自代表自己主君的官員出席了為期三天的預備會議。
豐澤園是帝都最大的綢緞商人繆啟運所有,是一座典型的唐式園林,佔地二百十餘畝,亭臺樓閣連環相扣,建築物多達百餘間,也是帝都著名的私人花園。這座園子原本是六十年前行政大臣江復家族所有,正是因為這座建築物的竣工直接導致了監察總署多名諫吏的聯名彈劾,讓他從行政大臣這一帝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上跌落下來淪為階下囚,僅從其家中搜出的家產就達四千萬帝國金幣,更不用說江氏家族還在中州、彭城、金陵等地擁有大量田產和地產。江復的倒臺,使得曾經盛極一時的江氏家族轉眼化為灰煙,但這一棟園子卻被保留了下來,輾轉幾手,最終在二十年前被繆啟運父親以九百萬帝國金幣購入,並耗費了兩百萬帝國金幣重新整修,使之重新煥發了青春。
豐澤園中除了堪比御花園的唐式園林外,還有一片面積達六十餘畝的水面,被稱作豐澤,這也是豐澤園的來由,“豐澤殘荷”被稱作帝都著名秋景之一,不少文人雅士在秋日裡雲集豐澤園中吟詩作畫,以文會友,豐澤秋日詩話會成為帝都文藝界最著名的盛會。每年秋分時節,來自帝國各地的文人才子云集於此,角逐一年一度的詩畫才子評選,更有不少樂藝大家也會來到這裡獻藝助興,像帝國三大琴藝大家以及以弄簫玩笛名揚海內外的“簫魂笛魄”,都曾經駕臨過豐澤秋日詩話會,更是為豐澤園和詩話會平添無限魅力。
作為私家園林的豐澤園平素並不對外開放,除了主人的朋友和帝國有些名氣的文人才子外,豐澤園向來不歡迎外人,許多慕名前來一觀的外地官員富商們更是難得一入,更增添了豐澤園的名氣。不過這一次諸王會的預備會議和正式會議預定都將在這裡召開,雖然包括楚王司徒元在內的諸位親王都已經抵達了城外,但除了楚王司徒元已經入城之外,其餘三位親王竟然不約而同的在城外逗留,無一人入城。
蘇秦和王繚二人漫步在水曲迴廊之上,悠然自得的欣賞著湖面的滿目春光,湖中心有一座湖心島,遠遠望去,那裡已經成為了鳥類的天堂,各種鳥類已經將整座湖心山佔據,此起彼伏的鳥鳴聲更為豐澤園平添了幾分生氣。
“蘇兄,這豐澤園據說可是從來不接待這官面上的人物,這一次卻打破了禁例,被咱們這些俗物給玷汙了,現在帝都城內可是罵聲一片,我看繆啟運只怕是連門都不敢出吧。”
腳踩在厚實杉木板帶來一種說不出的回力感,讓腳蹬一雙軟面布底鞋的王繚感覺一種異樣的舒適,曾幾何時自己也能夠在這豐澤園內顧盼自若,這隻怕是幾年前的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王繚自認為自己雖然在政務上有些自信,但若是要在論詩作畫上和那些整日裡飲酒吟誦的文人士子們相比,卻是遠遠不如,雖然早就聽聞這豐澤園的大名,但卻從未奢望能夠大搖大擺的在這園子裡一遊。而現在自己卻成為這裡的座上賓,不但要在這裡心安理得的呆上幾天,而且還要在這園子裡留宿,這可是豐澤園中除了主人外從未有過的恩寵。
“呵呵,王兄,文人士子的詩畫固然能夠陶冶人們的情操,但咱們所做之事更是普通民眾心目中關心的事情,難道說吃飯穿衣比賞詩作畫更重要?我想一個人在連溫飽問題都不能保證的情況下,恐怕很難有心情去吟詩作畫吧。所以,王兄也不必自卑,既然咱們來了,那就不妨放開身心,盡情欣賞一下這豐澤春景。”蘇秦啞然一笑,淡淡道,負手而行的他一身淡青春衫,手中一柄寬幅摺扇卻是零星幾筆水墨,正是他自己的筆跡。
王繚對自己這位好友的學識才幹素來佩服,書畫雙絕的蘇秦似乎從不炫耀自己在這方面的造詣,在西疆政府中除了一些知根知底者,更是少有人知道這位外務署長在書畫上的才華,世人都只知道這位外務署長對於外交事務的精熟無人能及,縱然是作為副手的王繚也不得不承認蘇秦在眼光的敏銳和談判技巧上要勝過自己一籌,雖然他在與南洋聯盟的談判中為西疆爭得了超出預料許多的利益,但王繚相信如果換了蘇秦一樣能夠獲得這樣的成功。
“蘇兄說得是,這天下間佔絕大多數的還是每天為餬口而奔波的普通民眾,欣賞詩畫對於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遙遠而不可及的夢,遠不及安定的環境和穩定的工作來得實在,也許他們連大字都不識幾個,更不用說什麼詩畫,但正是他們撐起了整個帝國的基礎,如果忽視了他們的需要和要求,任何人都只有毫無例外遭到時代的唾棄。”雙眉一揚,似是被好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