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瀘江和漢中?難道他就不怕胃口太大,戰線太長,撐死他?”林國雄扭過來的面容上仍然充滿了不甘,一雙充滿血絲的雙眼更是充滿了懷疑,“難道李無鋒也是這樣放任他大馬金刀的入漢中?”
翠衣少女本不想回答自己爹爹的這些問題,這本來不是問題,對局勢稍微清楚的人本來都應該看得明白,無奈自己爹爹卻是當局者迷,總還沉醉於往日的輝煌,總還認為郎永泉還是幾年前的郎永泉,始終無法相信這幾年來對方實力發生的質的飛躍,她又能說什麼呢?
但看見自己父親迷惘不甘夾雜一絲擔憂甚至恐懼的眼神,翠衣少女又不得不硬著心腸撕破對方的夢想:“爹爹,時代變了,每一個事物的存在和變化,就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郎家這幾年在緬地的發展搞得轟轟烈烈,不但經濟實力大增,而且亦贏得了當地土族勢力的支援,溫家眾人不但加入了郎家,還成為郎家重要將領,統帥新組建的緬地軍團,情報顯示,郎永泉批准組建建制完整的緬地軍團已經完成組建,實力不俗!而且郎家周圍並無大的外地威脅,他可以在後方一心一意發展經濟,壯大實力,而前線則尋找戰機,擇機而動,女兒初步估算了一下,截至目前為止,郎家可供動用的軍隊已經達到了四十五萬以上,還不包括其他諸如巴山、緬地的警備或者預備役軍隊。”
“反觀我們,佔領了北羅尼西亞,不但未能成功將其與三江本郡融為一體,而且還與當地地方勢力交惡,讓它成了我們的拖累,而馬其汗人入侵坎騰更是在北羅尼西亞背上插了一把匕首,讓我們去留兩難,北羅尼西亞已經成了我們一個巨大的包袱,丟了可惜,不捨,卻又拖住了我們大量有生力量。瀘江和漢中的得手固然大漲聲勢,但也暴露了我們隱藏的實力,使得周圍各方勢力對我們的警惕和戒備心理更高,而這兩地的力量在短時間內卻又無法化為我方所用,我們反而還要駐留大量軍隊控制防衛,這兩相對比,已經使我們相比郎家處在了絕對的劣勢之下!在這種情況下,郎家若是不對我們發動進攻,那才是奇蹟!”
林月心句句諫言如同鋼針一般直插入老者心間,他想反駁,卻又找不到任何依據,一時間,除了粗重的呼吸聲,房內變得異常寧靜。
林月心知道這些話有些傷自己父親的心,但她不得不擊碎父親的美夢,殘酷的現實已經如此,難道非要血淋淋的事實和慘重的代價來證明這一點才夠麼?她已經口上留情,自己那個長兄分明不是執掌一方軍權的大將,但父親卻固執的要讓他擔當重任,說什麼多給他一些機會磨練,從北羅尼西亞到瀘江,哪一處不是弄得天怒人怨?在瀘江,擅自從翠屏關抽調軍隊,造成天南軍從翠屏關突破,導致瀘江全境局勢被動,這分明是一個重大失誤,但父親卻閉口不提,連軍中其他將領都感覺到了這一點,只是作為當女兒和妹妹的,卻又能怎麼樣呢?
“月心,此時不是談論這些問題的時候,若是你有看法,我們可以在戰後再來商議,我想問你,現在我們究竟應當如何挽回目前的頹勢,最大程度的減少我們的損失?”林國雄語氣明顯有些不悅,態度也有些生硬。
心中暗歎一口氣,林月心發現自己的父親隨著年齡的增長似乎越來越固執和聽不進不同意見,甚至用剛愎自用這個詞看來形容也不為過,她發現自己長兄似乎在這一點上與現在的父親也有著驚人的相似,但是她卻無能為力。
“爹爹,你是想聽實話?”此時的林月心也沒有太多的顧忌了。
“月心,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爹爹什麼時候聽不進真話了麼?”林國雄勃然變色,厲聲問道。
“那好,女兒的看法是放棄瀘江和北羅尼西亞,避免不必要的損失,林家已經經不起這樣的損失了,漢中那邊若是能夠和郎家達成妥協,女兒的意見是以放棄漢中府城的控制權換取郎家同意他們返回三江,怕只怕郎家不會同意。”林月心異常平靜的說道。
第三十四節 偏鋒
惡狠狠的盯住夷然無懼的翠衣少女,老者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冰渣子一般的幾句話:“我們林家辛辛苦苦耗費無數心血,用無數兒郎生命和鮮血換來的土地難道就憑你幾句話白白放棄?而且是白送給郎永泉?!”
語氣之嚴厲前所未有,讓林月心心中雖然早有準備,但仍然禁不住一抖。
“爹爹,這只是我的個人看法,至於您採不採納,決定權在您。只是女兒要提醒您,有多大能力做多大事情,不能當機立斷,只怕林家會遭遇更大的傷害。”林月心淡淡的道。
老者猛然扭回頭,重新直視窗外,良久才道:“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