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漢中城的現實,連續不斷激戰造成的巨大損失已經讓他們成為強弩之末,完全是憑藉著一股慣性再抵抗著郎家軍隊的瘋狂進攻,那主帥自己的看法,如果帝國軍再慢上兩天,只怕這漢中城已經易主了。帝國大軍的到來解了他們的倒懸之危,將漢中城防務交給司徒峻是他們能夠接受的結果,至少遠勝於交給郎家或者西北軍,畢竟林家已經和司徒峻有了很深層次的意見交流,即便是沒有這個原由,讓帝國軍控制也比另外一個窺覷漢中的惡鄰――西北李無鋒強。
所以在郎家大軍開始撤離漢中府城外圍時,林家方面也派出了使節與西北派出的使節一道在漢中城內商談漢中的歸屬以及林家殘餘軍隊的去留問題。一切都在和平友好的氣氛中進行,西北代表同意了林家軍隊借道瀘江返回三江,而司徒峻一方的代表也承諾按照原議漢中府的西北六鎮交由西北一方暫時控制管理,但西北將不在這六鎮駐軍,漢中府城以及剩餘十二鎮的控制權交由司徒峻推出的透過帝國行政總署任命的新任漢中城守,雙方也一致同意關西郡郡守一職暫時虛位以待,待關西局勢平穩後再與漢中六鎮問題一道由雙方來共同商量。
總而言之,一切就在這略顯平靜的十月中過去了,無論是巴山和瀘江由西北接手,還是漢中的易幟,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平靜得如同一切本來就是原樣。但平靜中卻隱隱醞釀著暗流,許多人都在期待著某種打破這種沉悶局面的變化出現。當然這並不代表這一切都原封不動,巴山和瀘江的經濟政策如那些商人們所願的那般出現了變化,關稅的統一,商品稅的調整,巴山到瀘江道路的修繕,這一系列變化讓商人們都看到了新的希望,但卻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美妙。首先在稅率上並沒有了西北那邊的優惠,雖然關稅統一了,但這只是指與西北地區的關稅統一,關西的商品更多的是輸往帝國內地而不是西北,這其實並沒有太多變化,商品稅下調曾經讓商人們欣喜若狂,但相比西北,仍然顯得高了許多,這些都讓瀘江的各方勢力感到失望。
巴山和瀘江之間的道路進行大規模的修繕,與其說是為了發展商業和運輸,更重要的卻是從戰略角度來考慮,沒有了漢中,處於林家、帝國以及馬其汗人控制的巴陵府之間,瀘江的地理位置顯得太過偏僻和遙遠,而這也恰恰是它至關重要的地方,這是一支觸角,一支伸向帝國南方的觸角,它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帝國南方這座大糧倉的脈搏跳動,也可以撫摸到三大藩之一的林家的身軀,它甚至還可以挽弓引箭讓馬其汗人感受到來自西北的寒意,總之它的位置太重要了。
無鋒自然清楚這瀘江位置的重要性,所以他並沒有接受下邊有些人提出的立即在瀘江進行改制的建議,一來在瀘江立足未穩,二來瀘江內部的局勢也的確複雜,無論是太平教人還是林家在瀘江都儲存有大量殘餘勢力,軍事上的佔領並不能將所有盤根錯節的隱蔽力量全部拔除,這一點無鋒很清楚,即便是郎家在佔領瀘江這短暫的時間裡,他們的諜報勢力一樣開始滲入瀘江,和原來就存在的黑暗中力量結合,維持著郎家在這裡的存在,當然這些情報都是情報部門主要是顧家為無鋒提供的。
馬其汗人和帝國一樣沒有忘記這裡,自從馬其汗人佔領了巴陵後,從巴陵滲入瀘江的馬其汗人日漸增多,這裡邊固然有許多是屬於正常的商旅活動,但一樣隱藏著大量間諜,他們在瀘江藉助各種職業作掩護,不斷發展和鞏固他們在這裡的存在。即便是林家控制期間,以林家的反諜勢力也未能將這些馬其汗人勢力肅清,更何況,已經有不少商賈看到了馬其汗人的強橫實力,認為馬其汗人可能是主宰瀘江將來的主人,所以更是不遺餘力的結好馬其汗人,這些都使得馬其汗人在瀘江的隱性力量得到很大保護。帝國在瀘江一樣保留著相當實力,這本來就是天公地道的,有著良好基礎的帝國在本地士紳們眼中仍然是正統的象徵,無論是林家還是郎家,都很難贏得他們完全認同,太平教人和馬其汗人就更不用說了。
也許自己的介入會打破這一微妙的局面,不過無鋒並不打算馬上如此,他需要一段時間來摸清楚瀘江這裡的詳細情況,來一次雷霆犁穴般的掃蕩,徹底將這些紛繁複雜的各方勢力清除乾淨。但要達到這個目的,僅憑目前自己掌握的力量顯然不足,需要在瀘江物設一個知根知底瞭解內情的勢力來幫助自己,只可惜巴山顧家在瀘江力量尚顯單薄,看來自己還需要另外尋找一個能夠為自己效命的幫手了。
候選人有很多,向這位西北王表達效忠之意的勢力一樣不缺,誰都知道現在能夠在關西呼風喚雨的不是別人而是他,司徒峻不過是一個明面上的人物,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