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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喊不出,唯有哭。
猛地睜開雙眼,才驚覺,這是夢一場。她並未在懷靖城外,她還在嶽望縣的蘇府,而飛峋也沒有被大雪和大火所傷害。
坐起身來,胸膛內的心還是拼命的跳。
她拿起身旁的帕子,擦去面頰上的淚,不知在這噩夢裡哭了多久,只知曉枕頭已被浸溼。
貓兒聽見房內有動靜,便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吧。”漣漪道,聲音有些嘶啞,這才驚覺,今日怎麼睡過頭了。因為平日裡的這個時辰,她早早醒來,應該正在晨練才是。
貓兒入內,端著一桶熱水,而後到了一旁間出的洗漱間,將那水倒入盆子中,兌了冷水,調得溫和。“二小姐,今日您還晨練嗎?”今天二小姐起晚了。
漣漪起身,簡單穿了件衣裳,“今日不練了。”身體特別疲憊。
貓兒很是擔心,“二小姐,您今日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奴婢去請大夫?”
漣漪走了過去,低頭洗漱,“不用,我身體無礙,也許是最近幾天太過勞累。”其實不然,並非勞累,而是休息不足。
不知從何時開始,蘇漣漪晚間多夢起來,前幾日還好,醒來只知做了夢,卻不記不起做了什麼夢。但這幾日,卻是噩夢連連,都是關於飛峋的,那夢境逼真,每一次都是哭喊著醒來。
如今的蘇漣漪,甚至都不敢再去入睡,因怕進入夢境,怕見到飛峋受傷、被暗算、被殺死、陣亡、落水、被雪埋、被大火燒……是的,各種死法,都被蘇漣漪夢的一遍,可見其日日被這噩夢所困擾。
漣漪只覺得眼中乾澀,喉嚨生疼,洗漱過後,便去了前院,到初螢那裡。
與她想必,初螢還是老樣子,每日打理蘇府,照顧孩子,將這不大卻也不小的蘇府打理得井井有條,被蘇漣漪時不時要讚揚幾句。
今日,早餐桌上,漣漪卻沒有精神,心事重重。
“漣漪你怎麼了?碰到什麼難事了嗎?”初螢不解,細聲漫語地問著。
漣漪卻不敢說她的噩夢,但那噩夢卻怎麼也揮之不去,最終,她還是一咬牙,說了出來。“我最近幾日總是夢見飛峋,總是……噩夢。”她不忍心說出,這件事又不知找誰商量。
初螢嚇了一跳,那筷子生生掉到了桌上。
“怎麼了?”漣漪忙問。
初螢尷尬地撿起筷子,神色慌張,“我不知……該講不該講……”
漣漪焦急,“和我還有什麼不該講的?快快說。”
初螢猶豫了下,而後點了點頭,“這樣的夢,從前我也做過,就是那種突然噩夢連連的那種,後來才知,是飛揚出了事,中了箭。”
漣漪一聽,面色猛地一白,“你是說……不會的……飛峋不會出事,夢境只是大腦皮層的一種潛意識活動,人體雖如睡,但腦細胞卻仍活躍的一種現象。夢境和現實根本不會有關聯的。”焦急的說著,卻不知是在說服初螢,還是在說服自己。
初螢本不想嚇蘇漣漪,最終也沒敢說出,因為……這種現象並非只有她有,就她所知,很多武將妻子都曾有過這樣的經歷,在夫君受傷的同時,遠在他方的妻子卻有所感應。
雖然蘇漣漪可用科學來解釋夢境,但有些東西卻怎麼也解釋不了,例如——她的穿越,再例如,這是什麼時空,再再例如……
她閉上眼,伸手去揉發疼的太陽穴,剛剛碰了一口的白粥早已沒了胃口。
“漣漪,我剛剛不應該說的……”初螢很是自責。
漣漪搖了搖頭,伸手碰了碰初螢的肩,“你告訴我才是對的。”說完,騰的一下站起身來,轉身就走。
“漣漪……”初螢忙追過去。
漣漪想了一想,而後回頭道,“這幾天我出一趟門,在家照顧好自己。”
一旁的貓兒很緊張,想和二小姐一起去,沒想到,蘇漣漪又接了一句,“貓兒留下,好好照顧初螢小姐。”
貓兒委屈,癟了癟嘴,最終只能點點頭。
“你去哪裡?”初螢追問。
漣漪雙眼直視她的雙眼,眸中閃爍著犀利與堅定,“初螢,你懂我的,我要去哪裡你能猜到,你也知道,你攔不住我。”
初螢長嘆一口氣,點了點頭,“一路小心,家中不用牽掛,有我。”
漣漪微笑,點了點頭,“好初螢,我的好朋友。”說完,便頭也不回,回了院中收拾東西。
墨韻學院。是嶽望縣的學院,就好比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