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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慢慢走。”

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算正常,但隨著逐漸深入,光線開始昏暗,等他們發覺時,周遭已經連一點點光斑都不剩了。

就是這種感覺!石若康反射性地抓住了一束涼颼颼的東西。

藍士腦袋一頓,被扯了一下,卻也沒什麼抗拒,由得石若康抓救命稻草似的抓他的頭髮。

走出大約十米遠,空氣中的溫度變低,一陣帶著脂粉香的強風颳過,石若康擋了一下,當他放下手臂,兩列幽綠的指示牌赫然出現在前方。

宿舍老大站在最前方,聲音中透露出輕微的顫抖,“小紅,是你嗎?”

一句問話,如同小石子落入平靜的湖面,指示牌頓時散亂開來亂衝亂撞,像失去方向的無頭蒼蠅,指示牌上的字像冰雹一樣散落,鋪了滿滿一地,字塊一個接著一個,像鐵鏈又像蛇,四處遊動流竄,甚至一路湧到了三人的腳下。綠光一條條密集地閃爍,四個字以各種形式排列,以高速劃過眼皮底下,讓人不由自主地焦慮和煩躁。

石若康甚至有噁心反胃的錯覺,他強迫自己集中精神,一巴掌甩到宿舍老大的背上,宿舍老大勉強找回了神智。

這個空間算是徹底混亂了,石若康勉強鎮定下來,細細地梳理湧入腦袋的東西——愛恨交織,其中最強烈的卻是慌張和恐懼。為什麼?

宿舍老大喊:“小紅你出來好嗎,我有話要跟你說!”突然,一個指示牌從左前方飛來,邊沿有寒芒掠過,足見其鋒利如刃。藍士眼明手快,一個大跨步趕上,推開前面二人,自己再側身彎腰,指示牌飛過宿舍老大剛才站位的頭部位置,最終撞上了另一塊牌子,噌地一聲,兩塊牌子相互攔腰割斷,成了四塊鐵皮哐當落地。

石若康抹掉一頭冷汗,正要站起身,忽然感覺身體一僵。他剛剛還攥著的頭髮沒了,四肢不能動彈。

藍士不能在一般情況下瞬間憑藉本能分辨出人和鬼,就像分不出牛奶和果汁,但如果牛奶和果汁潑出來砸過來,或者有動靜,他還是能發現的。於是他再一伸手,朝石若康的臉前抓去。然而也是在這個瞬間,一把手術刀猛地從暗處飛出□了他的手臂。

石若康心跳一頓,從頭涼下了腳。他張著嘴瞪著眼,只見血液緩緩地從傷口淌下,劃入掌心,藍士掌中掐著的東西現出了形。

被突如其來的鉅變唬住的宿舍老大猛然跳起,“小紅!”

藍士掐著的,正是李小紅的脖子。李小紅一身鮮紅色漢服,黑髮如瀑,臉上蒼白得連纖細的血管頭看得一清二楚,他雙目呆滯,嘴唇猩紅。因被藍士制住,他歪斜著身體,使得衣襟滑落,露出半截蒼白的肩膀。

宿舍老大踉蹌走了幾步,藍士一聲怒喝,“站住!”

石若康定神聚焦,才發現李小紅的指尖長出足足十五厘米的指甲,已經有一半沒入了他的喉嚨裡。

他轉動唯一自由的眼珠,看向藍士,藍士竟然臉色灰白了下來,他視線下移,那把手術刀漸漸消去偽裝,露出了原來的面目,竟是一把紫褐色的小木刀,目測巴掌長,手術刀一般寬,沒刃沒把,簡陋得幾乎跟破爛木片沒區別。

這是為什麼,石若康急得青筋直冒,難道這把刀有毒?可是上古鬼神怕毒嗎?

另一邊廂,藍士也是疑惑不已,這把刀沒毒——緊要關頭他倒是和石若康想到一塊去了,但是卻有非常沉重的陰溼邪毒之氣,如果落入修煉魔道的修仙之人手上,必然會是一件無價之寶。但是,在他這裡卻是大忌之物。

他強忍經脈快要被撐破的劇痛,改而用另一邊手去抓李小紅,扯起來扔給了宿舍老大同學。

宿舍老大條件反射地舉手去接,卻忘了手裡還死死抱著一個籃球,於是李小紅一身紅衣便飛進了籃球裡。藍士同時飛出一道空白的黃符,籃球微微一亮,最後歸於平靜。宿舍老大就再也移不開眼睛了,跌坐在地,愣愣地注視著似乎變重了的籃球。

石若康禁錮解除,連忙起身扶住藍士,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全一句話,意思大概就是藍大爺你怎麼回事了。

藍士道:“尋常毒物耐何不了老夫,這可能是……”

可能是什麼?就在石若康著急要知道答案之際,一道急促的跑步聲插了進來。

三個人都循聲看去,一路上地面的字鏈靜止了,漫天的求生指示牌也被定格了,幽綠色的小人像以各種姿勢凝固在鐵牌之上。

在這個媲美電影場景的畫面深處,小懶一身運動裝跑了過來。

“你們太沖動了!”她劈頭蓋臉就罵了一聲,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