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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噢,當然可以。”

幾瓶酒水下肚,梁維德稍帶慮色地問:“今晚我的活動範圍基本上就宴會廳和甲板,兩位大師會一直跟在我後面吧?”

石若康倒沒想過這一層,他看向從出門到現在都保持沉默的藍士,讓他拿主意。

藍士道:“老夫與石小子在三樓甲板等你。”

梁維德一愣,“三樓甲板?今晚那裡沒安排節目,不如大師下來一樓,有小型室外演奏。”

藍士道:“無需多言,在三樓備好酒菜。”

梁維德喏喏地應承了下來,“那我要什麼時候上去?”

藍士道:“時辰一到,你自然會到。”

這話說得玄乎,不只梁維德,連石若康都懵了。不過看他不會再多說什麼,梁維德只能放棄追問,離開了房間。

房門關上之後,藍士傾斜酒瓶,在地毯上澆出一個圓形的輪廓。接著他從褲袋裡拿出兩張鞋子形狀的黃紙,扔進了圓形裡,他打了一個響指,那酒漬忽然騰起濃濃的水汽,罩住了黃紙。

風從視窗吹進來,水汽散逸,露出了一對黃紙包覆的鞋子。石若康頭皮一麻,不自覺地挪遠了點,“藍大哥,為什麼又要變這對鞋子出來?”

藍士又打了一次響指,那對黃鞋子動了起來,由慢至快,徑直向門口走去。接下來出現了教人難以置信的一幕,這對實打實的鞋子竟然直接穿過了門板,出去了。

石若康追出去,走廊右邊,黃鞋子正堅定不移地沿著樓梯口的方向走去。他連退幾步縮在門口,抱住自己的手臂,蹲下偷窺。走廊上很安靜,安靜得過分,那對鞋明明每一腳都踩在地板上,為什麼沒聲音?他用力瞪著它,恨不得能看穿那層黃紙,看到它真身。是小皮靴吧?不,也可能是高筒帆布鞋……

就在這時候,那對靴子突然停了下來,微微轉向,假如在它之上插一個人,就會像一個人轉身剛好轉到一半。石若康嚥了一下口水,手腳稍微開始發涼。明明只是一對紙糊的鞋子,他卻有種被蛇盯住的感覺,那目光極度專注並且銳利,頭皮一陣陣發麻。

他很有衝動縮頭關門,但他沒有,他不敢動,似乎只要他退縮一寸,那對鞋就會像老鼠一樣猛地躥過來,穿過門板,砸爆他的頭。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黃紙頂部,鞋子開口的位置有紅色暈染開來,時有時無。

足足一個世紀那麼長之後,鞋子終於重新回到原路,慢慢往前走。石若康神經一鬆,一屁股坐到地毯上,心跳加快了些許,突突的聲音伴隨了對周遭的感覺逐漸回籠——風吹動窗簾的聲響,地毯散發出來的帶點悶氣的清新劑氣味,還有侍者從樓梯口走來的沉穩腳步聲。

他定下心神,再次探出頭去——他很怕這麼一閃會忽然見到鞋子已經停在自己下巴底下,幸好沒有。鞋子中途遇到一名侍者,穿透了他的腿,仍舊執著地朝目標進發。那個侍者無動於衷。

等人走到近前,石若康攔住他,遲疑道:“你剛剛有咩,咳,有沒有看到什麼?”臥槽,太緊張了!講錯字好丟臉!

“我什麼都沒看到。請問,還有什麼可以幫到您嗎?”侍者露出專業的微笑,眼神卻帶有困惑。

石若康視線的餘光追隨著那對鞋子,直到它消失在樓梯口。

“沒什麼,你去忙吧,謝啦。”他尷尬地笑了笑,閃回房間。

他背靠著門板,拍了拍胸口,“藍大哥,老實說,那鞋子不是你變出來的道具嗎?為什麼剛剛感覺那麼糟糕。”細思極恐。

藍士坐在床沿繼續喝酒,腳邊一堆瓶子,“它並非老夫所變,老夫只是讓它隱身罷了。”

“啊?啊啊?”石若康瞬間傻眼,“隱身?那黃澄澄的顏色算隱身?”

藍士道:“只有關係者才見得到它。”

石若康抱頭嚎叫了幾聲,飛撲到床上,接著嚎:“藍大哥,你一定什麼都知道了吧?啊,行行好,都告訴我吧。”

藍士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可以,你陪老夫喝一瓶。”

“呃,我沒酒量。”

“喝。”

騎虎難下,再加上他對黃鞋子真的很好奇,於是他硬著頭皮接過了藍士喝剩一半的啤酒瓶子,“這是最後一瓶,就喝半瓶?”照他以往的尿性,能喝到一半就算不錯了。

“嗯。”

石若康深深吸了一口氣,苦臉仰頭喝了起來。自灌到大概一半,他停下來喘氣,也就幾分鐘的工夫吧,他清晰地感覺到四肢的力氣正在消失,看東西像隔了幾個顯示器,明明看得到,卻沒